这酒楼暗中毒害慎王殿下,那他这一口下去,岂不是立时毙命?念及家中八十老母,膝下三岁孙儿,真是肝肠寸断,几欲号啕大哭。
但若不吃,岂非坐实了这菜当真有问题?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都是个死。陈东家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把碗接过来,颤着手拿起筷子,三两下就把碗里的菜扒进嘴里,嚼都没嚼上两下,直接吞着咽了。
末了将空碗捧给穆山看,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位大人,小的吃完了。”
穆山略一颔首:“有劳陈东家了。”
祁璟宴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指。
穆云当即会意,冷眼盯着陈东家,语带警告:“我们点什么就上什么,莫要自作主张。”
陈东家如蒙大赦,连道不敢,躬身一叠声应是,端着空碗,脚下踩着棉花一般,虚飘飘退了出去,反手把门关好那一刻,雙腿一软一下跌坐在地。
见站在楼梯口守着的四位护卫冷眼看过来,他也不敢在地上多坐,慌忙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来,踉跄着直奔后厨,亲自盯紧了每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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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号雅间內,孟羽凝指着桌上那三道菜:“殿下,这菜能吃嗎?”
“能吃。”祁璟宴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个鮑鱼咬了一口,点点头:“的确新鲜。”
孟羽凝眉眼一弯,高兴地拿起筷子,先给屹儿夾了一个鮑鱼,≈ot;尝尝这个。≈ot;
小团子捧着碗接住,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鮑鱼直发光:“好香呀。”
孟羽凝也给自己夹了一个鲍鱼,一大一小欢快地吃起来。鲍鱼肉质鲜嫩,味道香醇浓郁,好吃。
≈ot;这苍海大酒楼果然名不虚传。≈ot;孟羽凝吃得连连点头,咽下那一口,一脸神秘兮兮地说:“殿下,剛一下马车我就知道这苍海大酒楼的菜定然不错,你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嗎?”
祁璟宴好笑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孟羽凝促狭地眨眨眼:“从东家和那个掌櫃的体型上看出来的啊。”
眨着一雙大眼睛静静听着的屹儿一副恍然大悟般:“屹儿知道,那两个人全都胖胖的。”
孟羽凝对屹儿伸出一根大拇指:“屹儿棒棒哒。”屹儿晃着脑袋笑得见牙不见眼。
孟羽凝和屹儿吃完一个鲍鱼,又不动了,齐齐侧头,看向祁璟宴,祁璟宴纳闷:“怎么了?”
孟羽凝指着那石斑鱼,弱弱地问:“殿下,这鱼能吃嗎?”
祁璟宴眉梢微扬,这姑娘这是把他当成试菜的了?他放下还没吃完的鲍鱼,又去夹了一块石斑鱼慢慢吃了:“味道不错。”
孟羽凝嘿嘿笑了,这才又给屹儿夹了一块鱼肉,自己也夹了一块鱼肉,两人慢慢吃起来。
祁璟宴啼笑皆非地摇头,却是放下筷子,又去盛了碗鸽子汤,慢慢悠悠喝了几口。
孟羽凝嘴上吃着鱼肉,眼睛却是在偷瞟祁璟宴,见他把汤也喝了,这回彻底放下心来,拿起两个小碗,给屹儿和自己各盛了一碗。
祁璟宴这回没忍住,轻笑出声。一旁候着的穆云和穆山也都忍不住笑了,心中却是暗自佩服孟姑娘胆大包天。
几人吃了几口,都放下了筷子,等着自己点的菜来。
不多时,陈东家带着跑堂的把他们点的菜也都陆陆续续端了上来,有烧鹅,沙姜葱油鸡,白灼虾,白灼芥蓝,再加一份茶树菇老鸭汤。
孟羽凝想着也就他们三个人吃,最多加上不离左右的穆云和穆山,所以就只点了四菜一汤。
穆云照旧以银针试毒,隨后陈东家也不用穆山动手,自动自觉拿了干净的筷子每样菜夹一些,站到一旁吃完了,这回吃得倒是从容淡定,因为都是他亲眼盯着做的。
全部尝完之后,又恢复了满脸笑容:“殿下,小公子,这位姑娘,你们慢用。”说着默默退了出去。
等门关上,祁璟宴招呼穆云和穆山:“一起坐下吃吧。”
两人应是,坐下一同吃起来。
这几道菜的味道的确不错,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孟羽凝,屹儿,祁璟宴的食量都不算太大,三人撂下筷子的时候,桌上还有一小半的菜没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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