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看完这幕就告诉我的。”
不许食言。
纪晏离挑了挑眉,稚嫩的脸庞在昏暗的烛光下,有些冷漠,“你的沈应阑他很好,只不过为了你特地来了皇宫,要求父皇和皇叔交出你,那可是沈应阑,你真是有面子。”
说着说着,忽然笑起来,脸上未褪的婴儿肥让他的面容显得柔和了些,“可惜,没什么用,这些贵族总是以为皇室是有名无实的吉祥物,一群愚蠢的东西。”
慕羽聆无奈地摊摊手,“那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纪卿暮没和你说吗?一个月,还剩十多天。”
“这么久啊”
“”纪晏离无语:“你有话不如直说。”
“想见沈应阑嘻嘻”
“”
眼前年龄尚小的孩子忽然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像愁苦的大人一样,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不太行,他进不来这里。”
慕羽聆瘪着嘴,眼泪汪汪望着高台上的男孩,“视频也行,打个电话也行,都可以的,殿下您英明神武,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模样委屈极了,若在他身后搭配一条摇动的狐狸尾巴一定很合适。
最好是那种又大又蓬,整体是红色,只有尾尖是白色的狐狸尾巴。
“不对,不帮,”纪晏离站起身,语气一点都不留情,“时间一到你就能回去,不急于这一时。”
好吧,好吧。
慕羽聆觉得可惜。
可惜不能给沈应阑报个平安。
唉。
——
又一个夜晚,潋光庭院。
沈应阑和郑舒此去并不是毫无收获,国君纪卿朝亲自接待二人,礼数周到,但对慕羽聆的现状闭口不谈,至于亲王纪卿暮,他根本就没出现,完全符合亲王殿下一直以来不干正事到处游玩的风评。
但至少,二人从国君口中,得知慕羽聆不是一个人待在那个危险的地方。
皇室唯一继承人纪晏离和慕羽聆在一起,皇室不会允许继承人出现差池,所以能推测出慕羽聆也是安全的。
二人舒了口气。
这也算是好消息。
又一个白日,禁区孤岛。
慕羽聆脚腕上的伤彻底好了,皇室的秘药很好用,现在只能看到浅浅的疤痕,估计再过几天,连这点疤痕都会消失了。
难怪纪晏离经常训练,他的腿却那么干净,一点疤痕都没有。
十二岁的男孩,身量已经在同龄人中算高了,身体强健,肌肉匀称,面容清俊。
不敢想纪晏离成年之后会有多帅,也不知道十八岁的纪晏离和十八岁的沈应阑站在一起谁更帅想着想着,慕羽聆就开始浑身散发粉红色泡泡。
在他眼里,沈应阑是最帅的。
“嘿嘿嘿”
“你在干嘛?”清冷稚嫩的声音传来。
慕羽聆回过神,擦了擦嘴,确认自己花痴的样子没被纪晏离看到,“没干嘛,怎么了?”
“三天后会有贵客到来,你到时候就可以走了。”
哟——改策略了。
“哦?不是要我待满一个月?”
这才二十天。
纪晏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你那么喜欢这里,我会告知皇叔,你就在这里待满一个月吧。”
慕羽聆拦住纪晏离,“诶诶,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让我走。”再聊聊这个能被皇子成为贵客的人究竟是谁,慕羽聆好奇死了。
纪晏离挥开慕羽聆的手,“我也不知道,你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好吧,殿下。”
慕羽聆微笑着垂头看着纪晏离。
“怎么这样看着我?”
“离开的话,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会想念我吗?殿下。”慕羽聆眉眼弯弯,问。
纪晏离盯着他看了会,点了点头,“会的。”
“嘿,真好。”
纪晏离神色未变,“我还有很多要准备的,他来之后我就顾不上你了,你不要乱跑,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他是谁啊?”
慕羽聆微微眯起眼,让你这么紧张,一定不容小觑。
纪晏离眸光一冷,“不要僭越。”
慕羽聆轻笑,有趣,他更好奇了。
这么些天同吃同住,密林里生死相依,纪晏离都没有说过僭越,更没有用皇室身份压迫过他,但今天,他居然会为了一个还没到来的宾客,说出僭越这个词。
这个贵客,到底是谁?
三天后,慕羽聆在密林的溪水边找到了趴着吃草的咕叽,笑吟吟的凑到它身边,“咕叽,我要走了,你头上的花给我一朵我做个纪念呗。”
咕叽懒洋洋的,转了个头,把帅气的鹿角展示在他眼前。
慕羽聆小心地采下一朵,放到塑封袋里保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