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身上披着不属于自己尺码的大衣,残留的雪松香气让他放下防备,面色苍白的蜷缩着身体,紧接着是双手双脚都逐渐瘫软无力。
时聿的脸上没有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一切。
唯独在凌晨窗外有些落雨,躺在床上的oga才手指微微一动,强撑着拿出枕边的手机,播了个通讯过去,即使那头无人接听,再打过去已是关机。
如意料之中,时聿放弃了手机,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他半睁着双眼,在困顿与清醒的临界点反复跳跃,呼吸都仿佛失去了力量,只能勉强靠着大衣上的信息素“苟活”。
强效抑制剂对时聿的副作用时长越来越久,直到天亮他才恢复些力气。
“时医生,早上好啊。”
管家来东楼告诉时聿,秦樾来访。
时聿不想客人等待太久,急急忙忙穿衣下楼去了东楼的会客室,秦樾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看的人心底发毛。
“秦医生有事找我?”时聿准备给人泡些茶,没成想对方阻止了他。
“不喝了,这次是接你去医院的。”
时聿就知道没好事,一听到医院两个字,不仅没脱敏成功,反而浑身战栗。
“今天不是复查的时候。”
秦樾却说:“时间提前了,治疗方案也有所改动,医生推断你的发热期应该要到了,所以得有个预防措施。”
时聿微张嘴唇:“”
秦樾满脸怀疑,“不会发热期已经到了吧?”
时聿听到对方嘶的一声,眼神也不太对劲的样子,问道:“我已经打过抑制剂了,这次发热期应该已经过去了。”
之前在北岛,他都是靠抑制剂挺过了发热期,也不觉得这一次会有什么异常。
秦樾没直面回答他的问题,打算转移话题,“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呢?查一下也能让云林蔼放心。”
提到云林蔼,时聿才很快地答应了他,上了秦樾的车。
没想到,这一趟根本不是去医院。
六年前南部发生的事,时聿耿耿于心,看着熟悉的路面就算是秦樾,他也没办法做到十分的安心,差点应激症要犯。
“你要带我去哪?”时聿警惕地问。
秦樾也没想到一个oga警惕心会这么重,叹了口气,“怎么?医院的路是熟悉了,其他的路就没印象了?”
时聿皱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却在五分钟后他就明白了,愣怔着看着不远处的门头,驾驶位开车的秦樾轻声告诉他,“这是去海洋馆的路。”
海洋馆的外貌被从头到尾的改造过了,门头也不再是以前窄小的出口,而是添了些丰富的艺术装置,两只巨大的鲸鱼模型立在外广场上,高高竖起的喷泉也在这个夏日送来了阵阵清凉。
时聿心脏一动,隐隐猜出了什么。
他正要走到售票处买票就被秦樾拦住,对方手里举着内部的出入证给他看,“今天闭馆,不用买票。”
时聿的思绪出现一片空白,未知的前方似乎在一直吸引着他的疑惑。一路上除了工作人员的日常维护确实没有其他游客,秦樾像已经探过了地形一样,带着时聿直接往鲸鱼馆的方向走。
海洋馆的内部陈设也全部换新过,但明显不是近期才完工,毕竟时聿看出来角落墙皮有些掉落,工作人员正在紧急修补。
变化最大的是鲸鱼馆,时聿怔愣着抬头望着面前大概有四百多平的玻璃,水缸内的造景繁杂,也被人精心设计过,秦樾刻意引着时聿站到了鲸鱼馆的正中间。
这里如果站满游客的话,整个鲸鱼馆或许能容纳二百多人。
但或许是刻意要营造氛围,馆内没开灯,只有面前的水缸顶部照下人造光源,透过蓝色的海水,印在时聿的瞳孔里。
两只大了很多的鲸鱼缓缓游动,比上次时聿见到他们,状态更好了。
“是他让你带我过来的吗?”时聿问秦樾,身边却得不到回答,一转身秦樾居然不见了。
时聿不知道这人联合远在西北的云林蔼在准备什么,于是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真好奇地盯着水缸里的造景,他重新听到了脚步声。
以为是秦樾,便也没转身,“说好的去医院呢?给我搞这出”
话没说完,时聿也没转身,可突然就怔住了,呼吸微滞,好像快忘记了呼吸。
身后的人轻轻出声询问:“迫不及待想让你高兴,等久了吗?”
最后一句像是一语双关,时聿来不及去细想,转身看过去——
云林蔼双手插在口袋,穿着浅蓝色休闲衬衫,神情柔软微微笑着正看着自己。
身上那股杀气和冷漠一瞬间就不见了,安静又温柔地注视着,他等不了太久,一步一步地走到时聿面前,趁着人在发呆,偷偷低头轻啄对方的嘴角。
时聿思绪飞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回神:“你提前回来了?”
云林蔼:“答应你今年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