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快退休了,项目什么的都不怎么做了。
烧开的水晾了晾,陆珩又举起杯子吹了吹,水面被他掀开一阵小圈,陆珩突然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个人。
在林砚家里,那张照片。
“我们公司也有田教授的学生吧。”陆珩问。
“对,技术四部,林砚就是。”
陆珩抬眼,翻到下一页,看到和林砚简历里同样的参赛经历,只不过这个是金奖,林砚是铜奖。
想了想后他开口,“好,先让他们来熟悉熟悉办公环境吧。”
何凌晨应了一声,收回简历,“夫人下午一点到。”
“知道了,我回去一趟。”陆珩起身,拿起扣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穿上,整了整衣领,“下午我回去一趟,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对了,陆总,那套房子合同已经签好,您看什么时候需要搬进去。”
“尽快吧。”陆珩扣着手腕上的怀表,往下挪了点,他不是很喜欢带这些东西。
“你的随身物品都安置好,可以直接住进去的。”何凌晨说着,“这套房子换过锁,不是密码的,要用钥匙开。”
何凌晨把家门的钥匙放在桌子上,陆珩拿着装好,既然能住进去了,他就不等了。
过几天回去,尽早把放在林砚家里的东西拿过去放着。
陆珩回到郊外的别墅,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穿过挑高客厅的落地窗,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母亲丁悦已在这等候多时。
丁悦手中捧着一杯薄荷芙莱蓓,那双混血般深邃的眼睛在他进门的瞬间就锁定了他。
“终于知道回家了?”丁悦的声音平静却带着锐利,“白天晚上都不着家,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勾了魂?”
“您不是才回来?”陆珩松了松领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早已习惯了母亲这种半开玩笑半当真的盘问。在他记忆中,母亲总是这样若即若离,像是朋友多过亲人。
“我昨天就到了,故意没说,看看你什么时候回家。”丁悦依旧打趣到,眼角的皱纹被抚平,她走到陆珩前仔细打量着儿子。
陆珩高大结实的臂弯如他父亲一般,可靠,但父子两人的关系却似陌路,他长大后关系却越来越恶劣,直到他爸去世也没有缓解。
因为两人的性格太像,所以才会这样不怎么亲近。
“只是工作忙。”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丁悦轻轻晃动着杯中薄荷绿的液体,光线透过酒液在她手上投下交叠的阴影,有几分像牙印。
她忽然笑了:“你看你西装上都粘着猫毛,对了,你养的猫呢?”
陆珩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没养在这。”
“那是在哪?”
“我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搬过去了。”陆珩交叠起双腿,神色淡然。
丁悦忽然叹了口气,“陆珩,你不愿意住着吗?”她燃了一支烟,站到落地窗旁,远处太平洋的波涛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就在这时,二楼书房的门晃了晃。陆珩抬眼看起,然后又移开了目光。
管家收拾好东西,从书房里走出来。
“没,只是太远了。”陆珩语气淡淡的,像在说一件无所谓的事。
“你多久没回家了。”丁悦微笑着问,“别太累。”
陆珩淡淡点头。
丁悦从包里拿出给陆珩准备的礼物,轻声说,“诺,这个是我带给你的,听说你养了猫,给你的小家伙买了条项圈。”
陆珩皱眉,这条项圈跟他之前那条一样的,只是logo的大小不同罢了,“它不喜欢这个。”
“你怎么知道猫不喜欢。”丁悦却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不知道合不合适,我听柜员说戴手腕上跟猫的脖子应该差不多。”
合金扣啪的一声扣上,陆珩的手腕上多了一条项圈,可能是体型的问题,这条项圈在他手上像一条手链。
皮革项圈绕过陆珩的手腕,丁悦仔细调整着松紧度。项圈上有三个用来调节固定松紧的孔洞,她试了一个太松,就往里又卡进去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