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右手牵上绑着几股粗麻绳的木材,接着一起背到肩膀上。
五条悟饶有兴趣地看着,想看看她会不会像昨晚那样催动大地来让这些重物移动——也许不会吧,毕竟这些材料散落在码头上还需要她过来搬运,要么是她力量不足,要么就是使用大地之力存在限制。
究竟是哪一种呢?
宫知理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没有调动大地里澎湃充足的力量,大地是她的交换器,是她的储能室,她现在的身体更像一株树苗,她扎根于此,从这里汲取养分,可她本身也要成长,而在这片土地上她做的越多,成长越快。
“唔!”她拉动麻绳,麻绳在她的手心、肩膀上留下深刻的勒痕,可这看着就不会轻易挪动的重物却在地上拖出道道痕迹。
五条悟问:“你不用那个吗?”
昨晚上捆他的时候可毫不犹豫。
而且栀子花的香味太浓,让他睡醒之后感觉被那香气腌入味了。
宫知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麻绳和后面的重量上,根本不理他。
五条悟看她拖着两大捆树皮树干走远,背上甚至还背着背篓,脸上汗珠滚落,可都没向他求助一声。
他干脆也找出另一捆竹竿上的麻绳,试了试,觉得自己现在也能搞定,学着她的样子,将竹竿拖动,跟在她身后。
敏锐如他,刚动起来就知道了她这么做的理由。
他拖着一捆竹竿赶上宫知理,跟在她身后说:“这是你的术式条件吗?还是领域的作用?那些村民在这个领域里也会有这样的效果吗?”
宫知理本来抿嘴深呼吸着,又被他烦到了,而且这个人脑袋转的也太快了!她自己都是来了一两天才摸到诀窍——
“你是咒术师?”宫知理开口问,脸颊因为用力而泛红,“六眼?”
她知道的有名有姓的咒术师就那么几个,这么强这么聪明的人,再联想到他昨晚戴的眼罩,她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她居然能恰好碰到咒术界的大热门?虽然是对方主动撞过来的。
五条悟眯眼:“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宫知理打断他的话:“你也不是,彼此彼此,说点有用的。”
五条悟干脆问:“你在这个村子里做了什么?”
宫知理:“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我来了之后,收养了两个孩子,打扫房间、在山林湖泊里求生——完全如你所见,所以,你来村子里做什么?”
五条悟已经走到了她前面,侧脸看她:“我来找你家里那两个孩子,确认她们的状况。”
宫知理把木材和树皮卸到仓房旁的空地上,卸下背篓,站在原地思考片刻,说:“她们两个之前总说能看到咒灵,她们也是咒术师?”
五条悟也放下手里的东西,好奇:“这两个孩子对你很重要?”
宫知理冷静地说:“孩子的教育问题很重要,如果她们是咒术师,从小就要接受专门的教育吧?”
孩子的未来为重。
五条悟对此深有感悟,连连点头,语气里充满认同:“没错,教育啊教育,这才是根本!”
宫知理:“你也养孩子?”
五条悟笑了笑,说:“目前没有,不过,你是从哪里知道咒术师和咒灵的呢?”
宫知理:“这就说来话长——你还有力气吗?”
五条悟:“我这是被小瞧了吗?我现在就可以和你打一场。”
宫知理摆手:“别浪费时间了,你去帮我把码头边的材料都搬过来,我要盖鸭舍和鸡棚,忙完了再和你慢慢说。”
五条悟:“把我当免费劳动力?”
宫知理:“哪里免费?不是给了你好处?”
五条悟神色莫测地看了她一会,转身朝码头走去。
宫知理先从湖边开始,用山里砍来的老杉木扎几根结实的木桩,斜斜插进湖底,进行这一步时,她站在小船上,用一根木头去敲击插进去的木桩——从五条悟的视角看过去真的很猎奇,仿佛蚍蜉撼树,还真的撼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