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染颇为感慨:当初那个瘦瘦小小、头发枯黄、眼神怯懦的小丫头,早已经成了历史。
景熠被她养得长了个子, 气质也透出了几分贵气, 白青染很有成就感。
姐姐, 我的头发是不是长得很长了?景熠突然问。
白青染为她扎好头发, 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是长了。
快和姐姐的一般长了。景熠有些兴奋地说。
白青染微顿:小熠, 你不需要和我一样。
景熠认真地点头:我要和姐姐互补,互补才是最好的。
白青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景熠有一大盒子各式各样的发卡, 大的, 小的,蝴蝶结形状的,头绳的都是白青染给她置办的。
那只大盒子里的大部分发卡,景熠都没还没戴过, 甚至很多还没拆包。
白青染当初选择它们的时候,就是觉得小女孩儿戴着每一样都会很好看, 她以为景熠会对它们爱不释手。事实却是,景熠对这些小玩意儿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
白青染并不强求景熠喜欢
她希望把最好的东西给景熠,那是她的想法,但她不需要景熠必须如何如何。
其实这些小卡子,更多的是为了对付那一缕呆毛。
景熠的个子是没少长,头发也长了,那缕呆毛却还飘在脑袋顶上,甚至比之前更茁壮、更油黑了。
容貌越来越惊艳,气质越来越高冷范儿的少女,脑袋顶上顶着那么一缕毛,确实是挺煞风景的一件事。
今天别哪个?白青染看着一盒子卡子,有种侍奉大佬的既视感。
大佬显然对这些新玩意儿都没兴趣,颠颠儿地跑开:我去拿!
景熠很快折回,掌心托着那两个金色的小鱼骨头。
姐姐还是戴这个吧!她把手伸向白青染。
白青染却先是被她的手吸引了目光
小孩的手也像是重新发育了,指骨拉长,似乎还有变得更修长的趋势。
难怪能顺畅地弹奏出钢琴曲,还根本没学过钢琴
白青染的思绪有些飘。
景熠不知道白青染在想什么,手心翻转,把鱼骨头放在白青染的手心:我这段时间都别这个。
白青染心里:?
景熠没想隐瞒:姐姐,那个钟老师,我和你说过的,就是借给我手机和教材的那个钟老师,你还记得吗?
白青染警觉起来:她怎么你了?
白青染想到了陈武昨晚在电话里说的话。
景熠拉住白青染的手:姐姐你别担心,她没怎么我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白青染顾不上自己的手凉不凉:她真的没怎么你?
景熠把白青染的手护在手心,哈了热气:姐姐你别紧张,她真的没怎么着我。而且我觉得,她好像不敢怎么着我。
景熠用的是不敢。
像钟予昕那种身份的人,会不敢对景熠如何,这种想法景熠自己都觉得自大得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这样,还能是怎样呢?
景熠想了许久:单单景熠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让钟予昕惦记的,更没什么好让钟予昕害怕的。
她向白青染讲出来自己得出的结论:我觉得她在调查我的家庭,而且是奉了某位大人物的命令。
听完景熠说了她在学校的经历,说了钟予昕真实的身份其实是英华中学的教导主任,早在好几年前就是这个身份了,白青染眉头拧紧,看着景熠半晌没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