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着就跑偏了。崔邈还在等她,她跟杨衍又是从前的夫妻,说话的空隙,崔邈难免会多心。
她不想让崔邈跟当初的自己有相同的感受。
这两句话的含义很多。
一来表示崔邈在她心中的分量,二来表明为了不让崔邈多想,她决定日后还是少来见他。
杨衍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水里面,像是怎么都不会有浮上来的一日。他拢了拢被她拨开的手,掌心里空落落的,一如他这辈子,对她做什么都是惘然,怎么抓都抓不住她。
“好,那你先去陪他。”
他的嗓音缓而沉,目光缱绻地看着她,用为数不多的冷静逼迫自己再一次温和地说出违心的话。
后面一连几日,杨衍都没有见过柴蘅。她跟崔邈一直在一起,两人白日里去城中救济那些从临溪村逃过来的流民,晚上就在客栈的一楼吹着晚风叙话,关系好的就连周九都已经默认自家大人彻底追不上了。
西戎兵骚扰完了周围的几个村子后发现村子里的人都被转移到了城中,从昨日起就开始时常派兵在临淄城周围游走。
这是一种试探。
看着只派了一队的人来,实则是在看什么时候守城的人会交班松懈,等到那时就又有大批的西戎兵会涌过来。
靖王夫妇带领的靖南军在不久前已经抵达了乌月边境,那里如今是跟西戎的主战场,朝廷的大批粮饷也在往那里输送。所有的精兵强将几乎都在往乌月边境去。
杨衍原本是准备这几日就回京的,兵部的折子虽然一直往这里递,可他一直待在这里并不是个事儿。
但发觉拓拔野不仅仅只想骚扰周围几个村子后,杨衍突然重新定义了拓拔野的意图,他不走了。
不仅不走,还上书给了朝廷,让朝廷分出一部分兵力往此处,由楚堰怀带兵。
大齐跟西戎打了这么多年,从前都是只有一个主要的战场,一方面是两个国家兵力都不足,这里打打,那里打打,双方都不敢这么赌。另一方面是粮饷押运,大齐的粮草需要押运很久才抵达战场,西戎的粮草也是,也需要押运很久才能从王城抵达边境。倘若分了两个战场,对于两国而言,都是国库里一笔不小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