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十分想念你,但她嘴上从来都不说。你看看,要不要在寿辰前就回去一趟,先看看姨母?姨母待人素来亲和,你又是她嫡亲的女儿,何必因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闹僵了母女关系?”
柴蘅心想,她对你确实亲和。可对我却并非如此。
再者,什么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呢?那些偏心的事情一件件累积起来就是大事。
“她如果真的想念我,我还在京城,她怎样都能找到我,来看我。”
“但她没有,她只是在等,等我像以前一样跟她低头认错,她有你做女儿就好了,不必顾念我。”
柴蘅其实很反感薛如月站在一个胜利者的角度高高在上的劝说她,但没法子,这一世,薛家还没有对芙蓉山做什么,她要是就这么急吼吼地把用一把扫帚把薛如月扫地出门,倒显得她有点毛病。于是只能忍住给她翻白眼的心,尽可能地对她和颜悦色。
薛如月道:“我也想成为柴姨母的女儿,可既然有你在,我总不好抢了你的位置。抢人东西这样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说着,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堂屋里头正在饮茶的杨衍。
“你能把行之还给我,我很欣喜。也多谢你,但是阿蘅,你不该对我兄长下手。”
她话锋转得太快,柴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对谁下手?”
“我兄长。”薛如月依旧是那副温柔端庄的样子,但说起这事时,言语之中却带了几分嘲弄,“我兄长薛从礼是你捉走的,这一点你不必否认。今日下午我已经去刑部大牢看过他了,他向我哭诉,他绝没有贩卖私盐。说昨日那一辆装有私盐的运粮车中途曾因轮子坏了在徐家酱油铺前停留过半个时辰,他当时去喝了一盏酒,等回去的时候,刚好瞧见你就在那附近盯着那辆运粮车,你身边还围了几个小乞丐。”她意有所指。
柴蘅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所以呢?”
“所以你若要查我兄长的运粮车当时为什么不查,何至于又等了两个时辰?你当时为什么在酱油铺前盯着我兄长的运粮车,那几个小乞丐又是做什么的?”薛如月不动声色地把矛头指向她。
她这么一说,柴蘅觉得很可笑。
徐家酱油铺的门口又不是只有薛家人能走,当时她刚好路过哪里,几个小乞丐围住她向她讨要钱财,她给了一些银钱后,哪几个小乞丐想要用它买粮买饼,也就盯着那辆运粮车看了一会儿,她顺着那几个小乞丐的目光也看过去,这有什么不对么?
秉持着不能太靠近薛如月,靠近了就会倒霉的想法,柴蘅无心跟她解释,只是道:“我捉你兄长是我职责之内的事,并无任何针对之意,你若觉得我徇私报复,大可以去找我的上司崔大人理论。”
说完这话,柴蘅转身就要走。准备同杨衍讲,让他把薛如月带走,别和离了还带着他的旧爱来恶心她。
可还没走出一步,就又被薛如月叫住了。
“你我之间的事情,还不至于找上崔大人。只是柴蘅,若你故意诬陷我的兄长,不如早些向崔大人坦白,将我兄长放出来。倘若你自己早些同崔如是交代了,那你捉错人一事,我们薛家可以不同你计较。”
“但若是让我自己查出我兄长无罪,你们京卫司乱捉人,此事势必不会善了。”薛如月在她身后,冷冷地开口。
柴蘅止住脚步,竭力让自己显得有耐心些:“我不怕你去查,我有没有徇私报复他,我很清楚。你爱如何便如何。”
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薛如月,薛如月道:“柴蘅,你就这么自信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么?有行之帮我,你就这么确定你没有捉错人?”
柴蘅当然知道杨衍会帮薛如月,可再怎么帮,他也不能颠倒黑白不是?
柴蘅懒得跟她多言,转头进了屋。回去的时候,杨士铎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小清屏手拿一只烧鸡腿,正在满嘴流油的打嗝,而杨衍,正居心叵测地盯着陆识初腰间的那个木雕看。
陆识初看柴蘅回来的脸色不太好,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个动作刚刚好落进杨衍的眼底,等到薛如月回来,她将手径直搭在他的手臂上,揽住他,他也没有拒绝。
该死的窒息情景。
杨士铎蹭饭的时候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此刻却很想找地缝。
“侯爷既然吃好了,那天色已晚,我同师妹也不留客。今日不如就这样散了吧。”陆识初起身替柴蘅送客。
杨衍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面向柴蘅:“你我和离的时候,我有一样东西落在了你这里,我今日要拿走。”
柴蘅有些诧异:“你都不曾来过我这小院,能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里?”
“我母亲的遗物,一枚青云佩。”他淡淡道。
柴蘅对于杨衍送给她的东西多多少少还是有数的,事关遗物,她又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她在脑子里搜寻半天,也没想明白他给过自己这样东西。
“你什么时候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