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还是在这事上理亏,不过是他过去不将自己的命当回事。这也怪不得他,任何一个知道自己没几天活头的人,大抵都不会将命当回事吧,荀还是这样想着。
心中不以为然,但他不会挂在嘴上,明显不占上风的话题傻子才会挑起来。
谢玉绥也不太想就这个继续说下去,暂且先放过了他,以后找机会慢慢算账。
唉,这话其实没办法说下去,你自己盘算了那么多,我这样一点点说给你听好像没什么意思。
很有意思啊。荀还是侧头枕在谢玉绥的胸膛上,你看我一字还未透露,你就如此了解我了,这让我怎么能不心动?
当真是鬼话连篇,谢玉绥闷声笑着。
你这是当故事听了。
荀还是跟着笑笑。
有什么可说的呢,当初你将老阁主设计杀了,不就是因为知道我父亲被皇帝暗中杀害之际,老阁主手中捏有皇帝的把柄,这才将尸身偷出藏匿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谢玉绥道,说到这我还得谢谢你,虽说我知道父亲被人藏匿了起来,却未曾想藏在那么不起眼的地方。
还是在那个墓里?荀还是问。
当时他身体情况不太好,之后又一直忙碌着,所以未有机会再回去查看。
在不远处的野坟地里。谢玉绥轻声道,还好,并不吵闹的一个地方,虽然寒酸了点,却很安静,父亲喜欢安静的地方。
怎么发现的?荀还是刚问出口,立刻恍然,偷袭我的那个人?说完他紧接着笑笑,说来也是我的失误,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方景明竟然不是个哑巴。
方景明一直深受老阁主信任,能知道这些并不稀奇。
谢玉绥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荀还是的头发,带着点安慰的意味:说这些是不想让你再惦记,你这人话不说开总喜欢想东想西,自己却又不会主动开口。父亲如今已经接了回来,跟那件事情有牵扯的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以后不要再给自己那么多压力,如今你要记得,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
荀还是身子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其实这个颤抖幅度很小,但因着两个人正拥抱着,这一点点小动作还是被谢玉绥察觉到。他心中有些心疼,抚摸的动作便更加轻柔。
别的话还好,荀还是听了其实无甚感觉,他一个居无定所的人,根本没办法去安置什么人的遗骸,自然由亲儿子去料理后事更好,荀还是对此并无想法,自然也就不想去多问。至于习惯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改,谢玉绥觉得这是毛病便是毛病吧。
只是最后一句话
既然我自己这么重要,我就应该对自己好点。我不想喝那药了,苦得倒胃,这会儿喝完晚饭都不用吃了。荀还是其实是故意这样说,两人先前的话题略微有些沉重,他也不太习惯一直被人安慰着。
本就是随便耍赖,没想到谢玉绥一点停顿都没有,直接回了句:好。
荀还是一愣,赶忙推开谢玉绥对上他的眼睛:不是,你就答应了?
谢玉绥好笑地看着他:答应了也不行?你还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荀还是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药,又看看谢玉绥,小心翼翼地问:以后都可以不喝了?
你是不是没睡醒?谢玉绥曲指敲了下他的脑袋,这会儿药都凉了,晚点热热再喝。
荀还是瘪瘪嘴,他就知道这玩意逃不掉。
谢玉绥瞧着他那副不服气的样子眉头一挑:先前喝酒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讨个明白,如今连药都不想喝,明天岂不是想上房揭瓦?
房揭瓦是谁?我可不熟。要瞧着就要翻旧账,荀还是突然站了起来,两人几乎贴到一起,他刻意压低声音蛊惑道,王爷,我饿了。
谢玉绥眸色黝黑,喉咙滚动,衣衫纷飞间直接将人拥到了怀里,待荀还是再反应过来之际两个人已然倒在了床上,亲吻接踵而至。
虽说荀还是现如今已然行动自如,除了脸色依旧苍白以外面上已经看不出其他问题,但内里亏虚的厉害,经脉现如今依旧未曾恢复,像漏气的球一样每时每刻都需要药的补救,正因如此他每天三顿都吃着药。
燎原之火灼烧着整个床榻,待平稳之际荀还是伏在床上喘着粗气,任由谢玉绥拿着沾湿的帕子给他擦着身子和手指。
两人到底没有做到最后,顾忌着荀还是的身体点到即止,只是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却已经很晚。
荀还是软趴趴地躺在被窝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谢玉绥在他额头上轻吻着:待会儿我让人将晚饭送到屋子里,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你乖乖吃饭喝药听到没?
荀还是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算是应下。
两人闹腾的着实有些久,一般谢玉绥都会陪他吃完饭再去处理公事,但今日再拖下去恐不能哄着荀还是睡觉,相较而言,荀还是觉得睡觉这事比较大,所以老早就跟谢玉绥说过,晚饭可以不一起吃,但是觉必须一起睡。
谢玉绥离开后没多久管家就带着人将饭菜端到了桌子上,荀还是本以为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