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机着实不好,饱受相思之苦多日,却是连片刻温存都做不到,果真相思之疾远比毒药要折磨人,不然王爷先让我摸摸再谈别的事情?
谢玉绥皱眉回望。
若是换个地方再软着点语气,倒真像从前相处的时候,荀还是一贯不着调的样子,可是今时今日换到现在这个场景,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一句好话。
似乎每一次分别再相见时,荀还是都能将自己折腾的瘦上一圈,原本觉得已经够苍白的脸更是愈发没有颜色,似乎成片下落的雪花都要逊色几分。
明明只有间隔两步的距离,恍惚间却有种隔着天堑鸿沟的错觉,谢玉绥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垂眸对上荀还是的眼睛道:跟我走。
耳朵里又开始充斥着鸣叫声,但荀还是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谢玉绥的话,轻笑道:去哪?难不成带着邾国的皇帝去祁国登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若非荀还是刻意表露,他可以将自己掩藏的很好,所以即便谢玉绥靠的这么近,他都没有察觉到荀还是的异样,若不是先前交手时确定荀还是眼睛出了问题,真有可能被他糊弄过去。
那你来做什么?看热闹还是搅混水?荀还是问。
我来接你。谢玉绥答,只是来接你。
北风适时地带偏了径直飘落的雪,同时带偏的还有众人的脑子,尤其是站在太子身后的卓云蔚。
恍神间,卓云蔚突然又有种回到窄巷的错觉,在那段还算平静的时日里,荀还是每日喝药都要拿王爷当开胃小菜,好像不说上几句那药就入不了口一般。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候谢玉绥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不言。
冬日凛冽的气息里似乎还有清苦味,是从前窄巷里久久消散不去的味道。
而如今在幽暗的深宫中,明明还是那两个人,从前缭绕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调转了方向,努力的人从荀还是一下子变成了谢玉绥。
卓云蔚有些看不懂,太子却在这时嗤笑一声。
王爷当真就是想要这个人?
太子想反悔不成?谢玉绥虽说应的景言峯的话,眼睛却是一直和荀还是对视,未曾有半分偏离。
荀还是眉头一挑,对于谢玉绥能跟太子之间达成协议很是好奇,毕竟他一直以为谢玉绥想要合作的是邾国皇帝。
谢玉绥又上前一步,掸掉落在荀还是肩头的雪小声道:剩余的事情我来解决,你且先再忍忍。
忍什么他没说,谢玉绥就好像带着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让荀还是的隐忍无处遁形,再好的伪装到他面前都变得千疮百孔不堪大用。
他似乎明白荀还是此时五感已然衰弱,所以说话的时候刻意执起他的手,将食指放在嘴唇上,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吻,事实上只是为了让荀还是感受嘴唇的动作。
荀还是诧异于谢玉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能做出这档子事,若是换成其他人尚且可以说成是轻浮,荀还是可能在对方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一剑劈了他,可是换到谢玉绥身上,就像是千年铁树开了花。
虽说他耳朵还没聋到听不见话却识相地没有戳破,十分享受这夹杂于暗流涌动中的暧昧。
即便荀还是没有回头,他也能感受到太子此时已经尴尬的要命。
谢玉绥冲着荀还是笑了笑,这才看向身后不远处的人:太子莫不是想要毁约?我祁国的将士可不像邾国这样细皮嫩肉,到底是邾国气候条件好,一个个都唇红齿白的,若非身上穿着软甲,怕是以为哪来的小公子出来游街。
景言峯这种人就跟他爹一个德行,说些礼仪道德都得建立在他自己能获得利益的基础上,单单剔出来讲的话,就像是放了个屁,听响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