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暴动了。

宋玉卿再次沉默，但是也没有和戚正清沟通交流。

两人依旧保持着相对无言的状态，白天有人有猫，病房里还没有显得气氛那么凝滞，现在就觉得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直到半夜，戚正清认为宋玉卿睡着了，给宋玉卿整理被子，被宋玉卿一把拽住手腕。

戚正清黑沉的眼眸在黑暗中，凝聚着一种近乎实质的专注，穿透浓重的黑暗落在宋玉卿脸上。

宋玉卿冷着脸，语气不容置喙，“坐下。”

戚正清俯身，额头轻轻抵了抵宋玉卿的眉心，“我错了，别生气。”

“是我的想法太过激了，是我不对，原谅我，可以吗？”

他不问爱不爱了，也不强迫宋玉卿要保护好自己，他放手，他给宋玉卿完整的自由，他尊重宋玉卿的意愿。

只要宋玉卿还愿意在疲倦的时候回到他身边。

只要宋玉卿，不再拒绝他靠近，爱不爱也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之前宋玉卿也没有爱过他。

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也没有什么不好。

戚正清偶尔也会在宋玉卿面前展现出alpha的强势，alpha的占有欲，更多时候，也会和他自然而然地相处，把他们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至少他受伤之前是这样的。

但是这样卑微，这样小心翼翼还是第一次。

宋玉卿心里也并不舒服，“坐下。”

宋玉卿又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我难受，别让我动手，把上衣脱了。”

alpha腺体上的针眼密布，腺体红肿，明显信息素水平还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

不正常的精神力暴动，十几支镇定剂注射进去，才将alpha从精神力暴动中拽出来。

本来就不多的寿命更是雪上加霜。

宋玉卿在这一刻没有办法责怪戚正清。

甚至有一丝共情因为他受伤而发疯的alpha。

是他把戚正清逼疯的。

逼疯戚正清，还要戚正清保持理智。

手指轻轻戳着alpha红肿的腺体，垂着眼眸，问，“疼不疼？”

戚正清看到宋玉卿低头，心脏处鼓噪着难受，一把把人捞起来，亲吻宋玉卿的眉眼，“不疼。”

“不是因为你，alpha都会这样，精神力暴动每一个alpha都会经历。”

宋玉卿：“嗯。”

“那你活该。”宋玉卿毫不客气。

戚正清：“……”

戚正清低头，又蹭了蹭怀里的青年，“嗯，我活该。”

直到这一刻，宋玉卿落入他的怀抱，不再拒绝他的触碰，几乎被逼到发疯的alpha浑身才重新放松。

“下次，不准这样了。我会活着，想方设法活着。”

“活着回来见你，知道吗？”

“你要相信我。”

宋玉卿略微仰着面，盯着alpha，语气不容置疑，也不给alpha反驳的机会。

没有一句话是在说爱，但是戚正清的心脏却完全被宋玉卿这些话完全填满。

宋玉卿不是不爱他。

宋玉卿也在乎他的安危。

就像是他在乎他一样。

不愿意放弃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是愿意想方设法回来见他。

“听你的。”戚正清低头吻上宋玉卿的唇瓣。

宋玉卿挡住了戚正清，“吃药，别亲了。”

“快点，我看着你吃。”宋玉卿望着alpha，催促着戚正清。

戚正清吃药的时候，宋玉卿全程监督，就算不看宋玉卿，戚正清都能感受到宋玉卿霸道又强势的视线。

“可以一起睡？”戚正清又问，他现在很想继续抱宋玉卿。

宋玉卿准备点头，又被戚正清摁住了脖子，“我看看脖子好没好？”

alpha轻轻抬起宋玉卿的下巴，看宋玉卿脖子上那点粉嫩的伤疤，长出的新肉落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像是一片桃花花瓣。

宋玉卿下巴在对方指间又抬了抬，颈线绷得更直，“别摸了，不疼。”

“现在不疼，之前疼。”戚正清指腹轻轻蹭着。

“也没多疼。”

“睡觉。”一张雪白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盯了戚正清两秒，拉着戚正清，窝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