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依不饶，圈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等着一个答案。

宋玉卿看着戚正清，他微微启唇，声音平静无波，“现在比较喜欢你一些，偶尔也会比较喜欢裴淮一些。”

“他没脑子，和他相处我很轻松。”

“在你更喜欢裴淮的时候，” 戚正清的声音低沉下去，紧贴着他的唇瓣，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滚烫的呼吸和几乎要溢出来的醋意，“我很嫉妒他。”

嫉妒裴淮年轻，嫉妒裴淮冲动，嫉妒裴淮可以不管不顾。

嫉妒裴淮也能得到宋玉卿的片刻爱意。

但是性格使然，年龄使然，都让他注定没有办法像是裴淮一样，让宋玉卿感受到那么浓烈，那么不管不顾的爱意。

宋玉卿安静看着戚正清，勾着戚正清的脖子，手指在alpha的腺体上一点一点，“你没必要嫉妒他。”

“你也很好。” 宋玉卿顿了顿，指尖的触碰带着安抚的意味，“我也很喜欢你。”

他和戚正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像是同样的人。

他的生命孤寂苍白，戚正清也一样，也因此他们能彼此洞悉，能看穿对方坚硬外壳下的脆弱和渴望。

戚正清更像是一个经历了困顿，迷茫，自己踽踽独行，站在那个地方之后。

看到和他相似的他，戚正清会不愿意他经历他曾经经历的痛苦。

戚正清和顾惊樘不一样的，大概是顾惊樘贪图一点新鲜感，想消耗他的生命，让他成为自己生存的养料。

但是，戚正清愿意成为他的养料，愿意让他消耗他的一切。

宋玉卿仰头盯着戚正清，“戚先生，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我也会最爱你。”

就像是学着爱自己一样，去爱戚正清。

他注定不会成为和戚正清一样的人，因为他遇见了戚正清。

“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替代的，与众不同的。”

“我知道只要有你在，我做什么你都会拽住我。”

黑暗的环境中，戚正清安静地听着宋玉卿跟他说话，宋玉卿的语气没有太大起伏，却温柔又能安抚人心，他的心绪却因为宋玉卿在起伏。

理性的爱会高于一时的心动，是情潮褪去以后依旧彼此需要。

戚正清低头蹭了蹭宋玉卿，“你对我也一样，卿卿。”

是理性，也是心动。

也是他荒芜生命中唯一的一点亮色。

宋玉卿也一样拽住了他。

让他贪恋人间，希望生命延续，让他的生命不再死板无趣，因为宋玉卿而哗然。

煤球撞了一下戚正清的腿，“喵”了一声，再次打破了两人后续打算的互相触碰，接吻。

甚至打扰了两人现在的拥抱。

两人一起低头，就看到黑得只有一双眼睛发亮的煤球，啪唧一下撞到戚正清笔挺的深色西裤裤脚边，然后仰着脑袋盯着宋玉卿。

煤球又抖着嗓子，“喵！”

明显对父亲占据妈妈很长时间有些不满。

宋玉卿抬了一下白皙的下巴，示意alpha，“把煤球给我拎上来。”

戚正清把猫给宋玉卿拎上来。

几乎是煤球落入宋玉卿怀中的瞬间，戚正清便自然地俯下身，宽阔的肩膀微微下沉，低着头和宋玉卿一起逗猫。

“还要你喂她吗？”

宋玉卿素白手指戳着小煤球，“能自己喝奶了，你弄一点奶放碟子里，她就会自己舔。”

煤球舒服得一直响，“嗯，她像是个发动机，一直响。”

戚正清是真的觉得这么一个小东西，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真的不会打扰宋玉卿睡觉。

一点都不随宋玉卿，宋玉卿睡觉的时候就很安静，把他抱在怀里，他也会乖乖缩在alpha怀里，睡着的宋玉卿最没有安全感，也最黏人。

宋玉卿偏头轻飘飘睨了一眼戚正清，明显很不满意alpha说煤球的坏话，“你才发动机。”

戚正清：“……”

还不准人说煤球了。

霸道小猫。

宋玉卿一直都这么霸道，偏生自己还总是觉得自己很大度。

戚正清：“嗯，他不是发动机，我是发动机，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