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被灌了个水饱,辣得舌头跟嘴唇都有点发麻。
“睡吧,暖呼呼的睡着就不难受了。”
元长庚满意地搁下空碗,抬手将她面上一绺不听话的发丝顺到一旁,露出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以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那里头正蓄着两汪水儿,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眼角还微微泛红,更像兔子了。
他又帮她掖掖被角,手指修长而灵活,规矩地没碰到她的肌肤。
“你身子还是太虚了,喝碗热汤就逼出汗来,得好好养着,不能任性。”
“你这个流血是正常的,以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是受伤,别怕。”
苏锦鸾觉得自己受到严重暴击,内伤惨重,好不了了!
“你走!我不要听你说话。”
元长庚看着她臊红的耳根,小巧的耳珠红透莹润,如同上好的珊瑚珠子,勾着人把玩。
“看样子你知道月事,不是赵玉枝教的吧?”
元长庚语气很肯定,看着火速挪到床角,如临大敌般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双眸子警惕望他的小兔子,颇觉有趣。
他自小生得好,家中出事前时时有各色女子前来献媚,不胜其扰,不得不避到师傅的山头躲清静;
后来家中巨变,他经历大起大落,投身锦衣卫闯出一条生路,狂蜂浪蝶更是遭遇无数;
也见多了千篇一律矜持守礼的大家闺秀,美则美矣,实在无趣。
若不是有祖父传下的那份婚约,他大概会打一辈子光棍,收养几个昔日同袍的遗孤延续香火,也算作对祖宗有了交代。
如今却不一样。
难得遇上个仿佛可着他心儿长的小东西,随手逗弄下便会令他心情愉悦,他哪里还会迟疑,快准狠地将人攥在手心里才是正经。
他不愿意拘束了她的性子,也没打算与她不咸不淡地相敬如宾。他既然动了心思,必要叫她同样将他放在心尖尖上。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元长庚见她不睡,索性给她讲起京城中的新鲜事,后来不免又提及苏家,以及苏瑾沫与杨家。
“杨家不会因此获罪吧?”
她虽然对大炎律法不熟悉,但也能猜到,有杨家对她这个相府二小姐的养育之恩在,很可能反而会帮他们脱罪。
这要是换在大华夏,那可是拐卖儿童的重罪!
真真正正的逼着人认贼作父,能活活把人憋屈死!
元长庚看出她明显的失望,不由得开口劝慰。
“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些事即便表面上可以狡言推脱,却是瞒不过人的。”
他勾起薄唇,微笑里带着嗜血的意味。
“锦衣卫就是主持公道的人。”
苏锦鸾激灵灵打个寒颤。大姨妈不失时机地秀了把存在感,立刻将惶恐畏惧等气氛秀得七零八落。苏锦鸾艰难地扯扯嘴角,递出个你好棒棒哦的眼神。
若是大炎王朝的公道,沦落到要靠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严刑逼供来主持,那真的可以洗洗睡了。
迟早要完!
第69章 轻慢
“这是哪儿?”
苏锦鸾一觉醒来,望着头顶美轮美奂的锦绣床帐,一时有些懵。
她是又穿了吗?
“小姐醒了?”
芳草特有的步调拉回她的神智。
“饿了吧?厨上炖了党参鸡茸粥,闻着可香了,小姐先去换洗下,我给您端饭去。”
苏锦鸾接过芳草递来的衣裳,眼睁睁看着她咚咚咚又跑出去。
苏锦鸾慢吞吞掀开锦被,打量下手里如霞似火的红衣,眼睛被灼得生疼。
这红得也太正了吧?绣上金凤可以直接当嫁衣了!
难道是为了防止她特殊时期不小心侧漏什么的?那穿一身黑岂不是更保险?
苏锦鸾掐断不靠谱的脑洞,更拒绝去想船上她断片的期间发生过什么,难得糊涂。
沉默地将自己打扮成喜气洋洋的红包,苏锦鸾去净房简单清洗过,换上新的月事带,这才长长吐出口气。
浑身舒爽!
大姨妈头回来,还挺含蓄的,目测最多再流连个一天半天的就会告辞,再见又是一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