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那伤都快好了,就闭着眼睛胡诌。
谢夷挑眉,语气听不出喜怒:【看来,你还是在替我着想?】
林知霁咽了口口水,立刻表忠心:【那是当然,你是我的宿主,我是你的系统,我不为了你着想,还能为了谁啊……】
霜刃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眼神都有些发直。
主上亲自来看审讯这件事就已经很离奇了,更离奇的是,他还亲自动手,可动手就动手吧,打了一鞭又停下是什么情况?
是什么新的审讯方式吗?
而更令他眼球炸裂的是,他竟然看到主上的唇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似乎在……笑?
霜刃跟随谢夷已经好几年了,自是知道,主上笑起来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而此刻在这地牢里,除主上外,算得上人的也就他和挂在刑架上的这位仁兄了,但仁兄都被抽得快看不出人形了,所以,倒霉的那个人不会是他吧??
霜刃顿时瑟瑟发抖,全然没有想到,这地牢里还有他看不见的第三个人。
林知霁等了一会,才听到谢夷说:【好。】
有了先前的经验,林知霁这次没有提前开香槟。
而是严阵以待后面的那个“但是”。
然后,他便听见谢夷轻飘飘的,带着些许恶劣的意味:【求我。】
林知霁:???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瞬。
谢夷的声音瞬间染上凉意:【哦,不愿意?】
那倒不是。
只是林知霁原本做好了谢夷各种刁难的准备。
结果……就这?
他觉得,谢夷可能对他的节操可能有什么误解。
就算曾经有,这些天下来也被他消磨得涓滴不剩了。
他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求你。】
谢夷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
没有听见谢夷说话。
林知霁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求你”两个字有点单调,不够表现出他的诚意。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求你求你求你求你……】
【够了!】
谢夷的额角青筋暴起,打断了他的魔音绕脑。
他明明是在羞辱林知霁,叫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可现在,有没有羞辱到林知霁不知道,他却是更生气了。
林知霁自从绑定谢夷以后,见多了他杀人不眨眼、将所有人玩弄于掌心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他破防,既新奇又兴奋,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谁知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便听谢夷阴恻恻道:【你故意的?】
林知霁瞬间乖巧,满脸无辜:【没有啊。】
谢夷嗤笑一声。
林知霁立刻清醒,心里暗叫糟糕,不该得意忘形的。
想起先前被谢夷折腾的惨状,忍不住抖了抖。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谢夷竟没有折腾他,反而守信地将将鞭子丢回给霜刃,转身离开地牢。
-
走出地牢,久违的阳光落在身上,带着融融的暖意。
林知霁长出一口气。
竟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沈献和藏锋站在外面不知道在说什么,见到谢夷出来,立刻停止交头接耳,上前行礼:“主上。”
谢夷脚步未停:“来议事堂。”
两人应道:“是。”
沈献直起腰时,正好看到谢夷翻飞的袍角。
奇怪。
主上进了一趟地牢,怎么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近来因为谢夷暗中布置,弄得太子和齐王草木皆兵,上京城中如今查得很严,先前那个小院也不太安全。
于是谢夷等人才来城外的这个据点。
沈献先说道:“禀主上,近来齐王倒是没什么异动,除了每日在朝堂上与太子呛声,便是在府中饮酒作乐,不过他倒是让亲信去了几趟江南,对外说是采买,可属下总觉得有些可疑……只是这江南地界向来牢牢把握在太子手中,属下实在是想不到他能做什么。”
谢夷意有所指道:“从前或许是,以后却不一定了。”
沈献意识到了什么,悚然一惊:“主上的意思是?”
谢夷淡淡道:“江南巡抚是齐王的人。”
他神色如常地抛出一枚惊雷,把沈献和藏锋炸得外焦里嫩怀疑人生。
毕竟这江南巡抚是太子连襟,是铁的不能再铁的太|子|党,谁能想到,他竟然会背叛太子,投入齐王那一边!
连林知霁都很震惊。
原书中,这个秘密要到很后面,男主柳牧之意外得到很关键的线索才被揭开。
谢夷居然这么早就知道了?!
沈献都被惊得有些失了分寸:“主上是如何知道的?”
谢夷倒也没有瞒着他们:“账册。”
那本来自吴侍郎密室中的账册。
沈献更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