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镂空,做工精致,香囊球中放了一小团熏香,淡雅的栀子花香,细闻尾调又是柑橘香。
郑邵玖道:“是云霜阁的香料。”
云霜阁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胭脂香粉铺子,虽是三年前开的,但那几样招牌的唇脂与熏香,不知引得多少闺秀争相求购,偏生每月只得那么几匣子,纵是捧着银钱去铺子候上整日,也未必能抢到手。
“我知道,这熏香味道错不了。”
姝云笑着说道,没人比她熟悉云霜阁,她不缺云霜阁的胭脂水粉,且都是最好的。
少女的纤指挑起银链,香囊球悬在眼前,明光映折冰肌玉骨,杏眸间是柔和的笑。
“谢谢表哥。”姝云将香囊球看了又看,垂眸系在腰,纤指拨动香囊球。
对于钟爱之物,她总是等不及。
郑邵玖将折下的花给了婢女琼枝,琼枝拿着花先行回了蝉雪居。
“还有这个坠子。”郑邵玖掌中藏了东西,抬手至少女眼前,松手间一枚粉玉桃花形坠子垂落,荡在空中。
郑邵玖:“可系在扇柄。”
“这玉坠子通透,真真好看。”
姝云杏眸一亮,接过放在掌心,不过她的团扇都被萧姝珍弄脏弄坏了,需等领了月例重新购置。
届时挑一款与这桃花坠子相配的团扇。
郑邵玖见她欢喜,心中也跟着喜,柔声道:“表妹喜欢便好。”
花叶交错间,儒雅的郎君与娇俏的少女目光缠绵,相谈甚欢,像是新婚小夫妻,两人单单站在一起,便是养眼的一对。
郎情妾意,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玄衣男子远在主道外,他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瞧着这一幕,面色紧绷,唇角压的低,周遭的气息骤然沉降,似冷风袭来。
萧邺望着那鹅黄倩影,抬脚往园子里走去。
第7章
腰间的香囊球幽香阵阵,是她近来喜欢的味道,姝云伸手拨了拨,微笑道:“最近发生太多事情,我还没去过街上,不知云霜阁近来是否出了新的脂粉。”
郑邵玖正欲回她,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只见花林间一玄色身影越来越近,萧邺走了过来。
姝云顺着视线看去,将坠子收入袖中,往前走了几步,甜甜唤他一声,“哥哥回来了呀。”
郑邵玖:“表哥。”
萧邺颔首,脸上波澜不兴,余光瞥见姝云腰间的镂空香囊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眉,但并未发作,只挪开视线,看向郑邵玖,平静说道。
“祖母前阵子还念叨,还是在正月间见过你。”
郑邵玖:“方才从寿安堂出来,陪外祖母说了会儿话,正准备去静芳苑拜见舅母。”
萧邺淡声道:“原是这样。”
郑邵玖此番前来便是想与姝云相见,不过才说了几句,岂能解相思之苦,纵有不舍,也不宜久留,于是辞了兄妹两人,朝静芳苑去。
姝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中欠欠,不由摸了摸他送的香囊球。
不起眼的动作萧邺尽收眼底,他淡声道:“你的婢女呢?”
姝云
有些不明所以,“琼枝抱着折的花回去了。”
“你与表弟尚未定亲,孤男寡女如此亲近,府中都是自家人,被瞧见且还容易引人闲话,若是在外面,就更要注意分寸了。”
萧邺一字一句,全然是兄长的谆谆教导,姝云脸颊微烫,知错地低头,“哥哥教训的是,是我疏忽。”
萧邺颔首,容颜清冷,道:“妹妹最是懂事,我是放心的。”
紧张的氛围缓和,姝云松了一口气,以后谨记注意分寸,断不能像今日这般。
香囊球的幽香若有似无,萦绕在鼻翼,姝云望向萧邺,问出心中的不安,“哥哥也觉得,我跟表哥会成婚。”
两人的婚事是长辈们口头约定,娶的是安陆侯府三姑娘、王慧兰的女儿,但她不是萧家血脉。
自发生变故后,姑母没来过侯府,姝云不安,隐隐感觉她跟表哥的这桩婚事不会顺利。
姝云望过去的目光中满是期待,男人面色冷峻,微敛着眉,垂眸看她。
姝云握紧双手,一根弦紧绷。
萧邺神色淡然,道:“表弟回京半月有余,期间有五日休沐,却是今日才来。妹妹的好友林家姑娘一听我回京便递来帖子,想见妹妹,我推了几日,林姑娘又递来帖子,如此锲而不舍,这才是患难才见真情。”
姝云神色落寞,半晌后道:“兴许……兴许是表哥公务繁忙,今日才得闲。况且表哥给我写过信,信中还安慰我呢。”
姝云坚定道:“必定是表哥此前抽不开身。”
萧邺气笑了,嗓音骤冷,“妹妹能如此想,好极了。”
半晌,他柔和一笑,回她的疑问,“哥哥早给云妹妹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就等着妹妹风风光光出嫁。”
他伸手,长指敛走少女脸颊被风吹乱的发丝,身子跟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