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些。她的注意力暂时都在沈星川身上,没有察觉到坐在身边的女儿一瞬间僵了神色。
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冷却下来,手脚变得冰凉,心跳却越来越快,死死盯着面前的餐盘,不敢去看任何人。
直到余光看见对面少年的手指,无声的在餐桌上敲了敲,他想要她暂时冷静下来,如果此时自乱阵脚,谁都救不了她。
她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不断宽慰自己,是啊,现在还不是她需要害怕的时候,如果沈素溪知道女主角是自己,又怎么会撮合她跟沈清源。
想来是沈星川不知怎么招惹到了姐姐,这才会招来怨怼。此时她只需要伪装成一个吃瓜群众,在一旁看热闹就好。
终于在没有其他人察觉到她异样的时刻,姚映夏做好了心理建设,顺着众人的视线,也侧头看向了沈星川。
这一天他穿了黑色毛衣,厚重的颜色更衬得他五官深邃,英气逼人。
然而沈星川的心里素质明显比她好得多,此时被人这样当众揭短,脸上也没有任何愠色,看起来依旧从容,坦然地接受所有人的凝视。
沈长河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妹妹虽然素来强势,可行事还算有分寸,父母年近五十才有了沈星川,没几年就相继离世,弟弟可以说是他们兄妹二人一手带大,从前沈素溪极疼爱他,甚至比自己还要娇惯弟弟,没想到今天竟能这样口不择言。
沈长河沉了脸色:“素溪,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小川,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沈素溪冷笑一声:“整个a中都传遍了,听说前一阵他还追到学校里去。”似乎非常想找人佐证自己并非血口喷人,她突然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女孩,“夏夏,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姚映夏一只手拼命掐着手心,脸上才能维持镇定自若,瞧不出什么情绪的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沈素溪又看向大哥:“你瞧,连夏夏都听说了,我可没有胡说八道。”
a中、女高中生、包养,这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不禁令沈长河心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弟弟不仅仅只是动心,而是已经付出行动,真的包养了姚映夏?他越过许念,看向那个一脸平静的女孩,却发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是人在极度紧张时才会有的表现,沈长河几乎确信了自己的推测,他从没想过姚映夏会是这样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却也并不感到意外。
沈长河知道她们母女之前的日子过的苦,类似的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层也数见不鲜,可还是没有想到,看起来极有骨气的姚映夏会这样轻易折腰。
那她刚刚为何又要顺着沈素溪的心意,主动找清源补课?是故意同弟弟置气,还是贪得无厌?
思忖间他没有回应妹妹的话,却听姚映夏再次开口:“姑姑,我觉得传言不可全信,小……小叔人还是蛮好的,之前我在学校遇到了一些困难,还是他出面帮我解决的。”
她叫小叔的时候似乎有些不情愿,声音又软又轻,格外挠人心肝,沈星川原本心情很是不好,此时竟又有些高兴,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只是被发了好人卡,心绪又沉了下去。
沈清源暗暗赞叹,是了,与其遮遮掩掩刻意划清界限,还不如大大方方为他说话,这样反而不会引起怀疑。
许念知道夏夏指的是她被冤枉作弊那件事,想起沈星川曾经帮过这样一个大忙,当即也就更加偏信女儿多一些。
沈素溪很想说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小叔刚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
就听沈星川终于开口:“二姐,我们相依为命二十多年。”他脸上浮现出有些受伤的神色,仿佛对她失望至极,“没有想到,你还不如小侄女了解我。”
沈素溪向来吃软不吃硬,见他这副模样,突然想起从前发生的一件小事。
那大概是沈星川七八岁的时候,家中保险柜里丢失了一大笔钱,知道密码的人少之又少,沈素溪输密码时又从不避讳他,便怀疑是弟弟偷的。
钱
多钱少尚不要紧,只是这种行为实在恶劣,沈素溪狠狠训斥了弟弟一番,逼他交代钱的用途以及下落,当时年幼的弟弟也是用今日这般眼神看着她。
后来还是沈长河坚信弟弟不会做出这种事,打电话报了警,才查出是佣人偷的。
沈素溪为此愧疚了很长时间,买了许多礼物跟他道歉,没想到弟弟早已原谅了她,只是有些伤心地说:“姐姐,我从不骗你,你以后要相信我啊。”
此时此刻,沈星川说出了与当年类似的话:“二姐,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你,我没有包养过女高中生。”
这下愧疚翻江倒海的涌入心头,沈素溪瞬间软了神色,有些慌张的同他道歉:“小川,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我今天只是……只是……”
她无法明说因为发现儿子是gay,自己一夜没睡,是如何震惊又是多么伤心,她太想赶紧令儿子回到正轨,可偏偏弟弟今天总是捣乱,这才将火发泄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