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摇头:“不累的。”比起最近身边发生的大小事端,学习简直可以算是放松活动。
许念摸摸她的脸:“可妈妈看着你又瘦了。”
姚映夏将脸枕在妈妈肩上撒娇:“妈妈回来,我就可以长胖了,我想吃妈妈做的菜。”
许念笑笑:“好,明天中午我们先去跟沈家妹妹聚餐,晚上妈妈再给你做好吃的。”
姚映夏知道,沈家妹妹指的是沈素溪,如此一来,明天就能见到沈清源。最近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她耳边,靳如意已经成为了“清风朗月”后援会的中坚力量,致力于将这对cp发扬光大。
难得姚映夏跟他还有这样一层关系,靳如意偶尔也想从她这里了解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八卦,可惜姚映夏跟他没有任何私交,对沈清源的了解还没有靳如意多。
她有些走神的望向前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站在窗边聊天的沈氏兄弟,沈星川其实长得同他大哥有些像,只是沈长河要更魁梧,也更成熟,每次出现都是一副沉稳持重的可靠模样。不像沈星川,心思莫测,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正腹诽得起劲,不想沈星川有心灵感应一般,直直望了过来,原本跟沈长河说话时附带的笑容沉了沉,而后更加飞扬,因为看到了姚映夏的窘迫,想来她又在偷偷说自己坏话。
察觉到弟弟的视线,沈长河便也望了过去,视线尽头,姚映夏正倚在许念肩上,两个都是绝色,却有不同风情,一个温柔如水,一个清丽淡漠,只是这样坐在一起,都有些动人心魄。
沈长河的视线回到了弟弟脸上,看到了他熠熠生辉的眼睛。
类似的眼神,沈长河也曾见过,在他第一次考到年级第一的时候,在他工作后赶上第一个风口的时候,也是这样意气风发,野心勃勃。
他怔了怔,疑心自己是否会错了意,可弟弟的神色实在无可辩驳,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太了解沈星川了。
沈长河下意识就想阻止他:“小川……”
等到沈星川回头,他才继续说:“这不合适。”
沈星川只是看了哥哥一眼,就知道他大概是察觉到了,他并不在意被哥哥洞穿心事,反而为此感到些许轻松:“大哥,我有分寸。”
他势在必得的样子,沈长河看了都有些心惊:“可她还是个孩子。”他对姚映夏的了解不深,却也知道这是个有骨气的倔强孩子,心思也不在儿女私情上,她有自己的雄心壮志。
沈星川的神色微微冷淡下来:“她成年了。”明明自己已经竭力忍耐,偏偏所有人都说不合适,不过
没关系,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也没关系,只要她同意,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沈长河看他那副不管不顾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最终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道:“暂时别让她妈妈知道,也别太过分。”
那时沈星川只觉得大哥有些杞人忧天,他那样喜欢她,只恨不得将最好的都给她,怎么会过分。他一向都是最有分寸,最讲道理,也是最有耐心的。
姚映夏远远看见他神色变了几变,又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只觉得毛骨悚然,开始反省自己最近哪里得罪了他。
思来想去,不过就是害他肩膀挨了一飞镖,又在派出所里待了一夜,沈星川那样记仇,难道又在想怎么报复她?
感觉到了女儿的瑟缩,许念伸手抱住她问:“怎么了夏夏?”
“妈妈,我没事,只是有点冷。”她把脸都埋在了许念怀里,像个自欺欺人的小鸵鸟。
已经是冬天了啊。
这一晚姚映夏是跟妈妈一起睡得,又温暖又安心,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好。
别墅区的另外一端,沈清源却做起了噩梦。
梦里是小时候,保姆陪他在客厅里看故事书,不多时,爸爸就领了一个叔叔回家,说是自己的朋友,两个人陪他看了会儿电视,又一起上了楼。
而后母亲便回来了,带着几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怒气冲冲的闯进了二楼一间客卧。
沈清源从来没见过妈妈这样生气。
他很想跟上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被保姆死死抱住。
很快,沈清源就听见了一阵刺耳的咒骂声,那些恶毒的诅咒,难听的问候对方全体祖宗的话,沈清源此前难以想象,会从母亲口中海啸一般倾轧而出。
而后他就听见了响亮的巴掌声,接连不断,清脆利落,一声又一声,扇了有半个小时,母亲大概有些累了,又吩咐保镖:“继续扇,扇到你们累了为止,再给我换人。”
就这样,巴掌声从白天响到了黑夜,刚开始他还能听见男人的求饶声,后来就变成了哭泣声,再后来连哭泣声都听不见了。
沈清源在那枯燥乏味的、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掌掴声里,安安静静站了一日,任凭保姆怎么劝,也不肯暂时离开。
后来是沈素溪先出的门,她看见年幼的儿子还呆呆的站在客厅里,面色有一瞬间变得柔软,而后眼眶变红,强撑没事地吩咐保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