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嵘:“殿下——!”
“这可算作我同裴庭有殉情了?”
夏侯嵘呼吸不稳,浑身发烫。
他心知殿下是故意的,转挑拣着他不爱听的话说,什么殉情,裴庭有也配?
夏侯嵘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他却是阳奉阴违,满心想着杀掉裴庭有。
可是——“当初那方士为您算命时,您也听见了,裴庭有克您。”夏侯嵘阴□□,像是想到裴庭有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说不定杀了他,您的身体便好了。”
玉流光:“所以我需要杀一个无辜之人,让我自己活着?”
“……”
玉流光动了动腿,被夏侯嵘捂热的双足踩在毛绒毯上。
他站起身,叹了口气,微冷的手指轻轻贴住夏侯嵘的脸,“夏侯,我心知你是为我好。”
“可我有我的考量,有些时候,你也要控制控制自己的肚量,你最大的毛病便是冲动了。”
夏侯嵘侧头,用脸去蹭他的手。
他嗅到殿下指尖的药香,这次克制住了去咬的冲动。
“你发热了,这两日苦了你了。”玉流光说,“我也是气狠了,想惩罚你,让你长长记性。”
他用冷手去碰夏侯嵘滚烫的颈部,说不清是为取暖,还是为他驱热。
青年声音柔软:“我给你叫太医,这两日你便宿在东宫,直至身体恢复,再回暗卫营当值。”
夏侯嵘终于忍不住去吻他的手。
从他的指根吻到手心,声音喘喘,“是,殿下,我一直忠诚于您,从开始到现在都是。”
【提示:气运之子[夏侯嵘]愤怒值-10,现数值 90。】
【提示:气运之子[夏侯嵘]愤怒值-10,现数值 80。】
【提示:气运之子[夏侯嵘]愤怒值-10,现数值 70。】
玉岐筠这几日也宿在东宫。
每每夜时,他都会来礼正殿一趟,看看玉流光身子可好。
今日他来得晚了些,却是卡着夏侯嵘前脚离开的功夫,后脚便到了,好似心知里面有事。
正殿飘着药香,空中隐隐萦绕未散去的血腥气。
玉岐筠甫一踏入,眉头便皱了起来,再一看被青年扔到地上的长鞭,便明白这血气来源何处。
“这种事,下次要他人来。”
玉岐筠捡起长鞭,让宫人将东西收拾了,随后也没顾得上他人在场,便弯身去试青年雪白赤足上的温度,冷,但却带着另一人的温度。
玉岐筠垂着眼,神情微阴,起身时却看不出丝毫,他侧头吩咐宫人:“将殿下的鞋袜取来。”
“是。”
玉流光垂眸看了一眼,不甚在意:“一会儿便睡了。”
“你身子刚好一些,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玉岐筠接过双袜,将宫人都驱了出去。
随后青年坐在正座上,一手撑着侧边的扶手,支着脸,垂眸看自己的兄长为自己穿上双袜的动作。
他蹙着眉,咳嗽一声,喊道:“大哥。”
玉岐筠一顿。
两人自幼相识,今流光十九岁,这么多年来,他鲜少唤他大哥。
尤其感情变质后,更是不叫了。
这个称呼一起,他甚至感到些许陌生,为他穿上双袜,抬眸道:“怎么?”
“有些累。”玉流光伸手,玉岐筠起身将他搂进怀中。
怀中的躯体过分瘦削,抱起来很轻,他将他紧紧揽在怀中,手从他膝下穿过,抱起往侧殿而去。
玉流光道:“谢长钰何时回来?”
“……”
谢长钰,大将军府嫡长子。
幼时便随父亲在边关长大,取了个斯文的名字,行事作战上却颇有天赋,极为激进,今不过二十二,已是战功累累。
此番回京,谢长钰是带着击退燕国战功归来的,是又要升官了。
玉岐筠不喜此人,因而听他提起便皱起眉,想到他从前十六岁时单赴边关去寻谢长钰,心头更是千丝万绪,最终说出一句:“按上回书信往来时日,约莫一个月。”
“哦。”
玉流光被放在床榻之上。
他不困,刚用力鞭打了夏侯嵘,思绪过分清醒。
玉岐筠提起一事:“今日华霁进宫面圣了,你说他和父皇会聊些什么?”
“聊我。”玉流光压着喉咙咳嗽两声,“聊我还有多少时日。”
玉岐筠伸手,抚着他腕骨上微弱的脉搏之息。
这是实话。
圣上召华霁进宫,通常只为流光之事。
昨日圣上赏赐了不少东西到东宫,其中不少名贵药材,任谁看来,都是颇为宠爱储君的讯号。
可鲜少人知,玉流光实非圣上亲儿子。
此事知道的人少,圣上和蕙后是两个,玉岐筠亦是一个。
他为大皇子,朝中储君之位向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