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轻滚,不自觉顺从地微张开唇。
更深更重的吻立刻覆了上来,笨拙、粗鲁,甚至有些凶狠地掠夺着他的呼吸,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他的存在,弥补所有错失的时间。
直到姜乃自己因为缺氧而头晕目眩,才不得不松开些许,大口喘了两下,便又一次欺身压了上来。
这样吃力却贪餍不足的吻重复了好几个回合。
陈君颢几次试图放缓节奏,引导他,却全都失败了。
姜乃吻得毫无章法,只凭一股蛮狠的冲动,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或回应的余地,像是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估摸着嘴唇都被吮得红肿发麻,唇周也被舔得湿漉漉一片,姜乃才终于勉强放开了他。
陈君颢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大口喘息,就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看着姜乃伸出舌尖舔舔唇角,再恶狠狠地用手背抹去唇边的水渍,最后一头栽进他怀里,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就再不动弹了。
楼梯间里一时只剩下两人交错的粗重呼吸声。
消防门外隐隐传来几声模糊的交谈,许是那地中海医生带着他的学生们结束了研讨,正往下一个病房走去。
陈君颢后背紧靠着墙壁,稍稍仰头,努力平复下混乱的心跳和思绪,才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我们先出去吧……好不好?”
他收紧了些手臂,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过姜乃微微颤抖的脊背。
“……狗东西。”良久,他才听到一声带着鼻音的呢喃,闷在自己胸前。
陈君颢无奈笑笑,没反驳,低头蹭了蹭他发顶,深深吸了一口。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这些天在医院里始终紧绷的神经不由得一点点松弛下来,变得模糊而柔软。
“小乃……”他忍不住轻声低喃,有些贪婪地嗅着他身上那抹淡淡的茶香。
“什么时候回家?”
陈君颢微微一怔,没能立刻回答。
“什么时候回家?”姜乃固执地重复,手臂箍得他更紧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陈君颢闭了闭眼,才轻声说:“抱歉……今晚我……”
话没说完,姜乃就松开了他。
“小乃?”
“先出去吧。”姜乃别开脸,走去拉开消防门,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想去看看阿婆。”
陈君颢看着他,片刻才点下头:“……好。”
病房门被轻轻合上,夕阳将雪白的床单染成了暖红色。
阿婆依旧安静地睡着,晚风拂过窗帘,在她身上留下明灭的光影。
姜乃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弯下腰,仔细替她掖了掖被角。
“阿婆,我是姜乃,”他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我来看你了。”
阿婆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平缓,和普通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可越是这么安静,越是让人心里的期待沉沉坠下。
“她会听见的。”陈君颢站在他身后,声音不高,“她其实……什么都能听见……”
“可还是醒不过来。”姜乃说。
陈君颢抿紧了唇,没再接话。
他给姜乃搬来了胶凳,让他坐到阿婆身边,陪她说点话,聊聊天,讲起梁叔的菜档,唠一些普普通通的日常。
自己则退回窗边的椅子,安静地看着他。
明明是难得的相处时光,可看着姜乃低垂的侧颜,陈君颢心里却多了几分酸涩。
姜乃在生他的气。
就算姜乃不说,他也能察觉得出来——说话的语调、看人的眼神,还有嘴角那点微微下垂的弧度,都能感觉到那分积压已久,快要满溢而出的失望。
姜乃需要他。
他又何尝不是。
姜乃能来找他,他其实特别高兴。
刚才被拽过去不管不顾地亲那一通,虽然有点狼狈,但心里却无比畅快。
只是一点触碰,都足以融化他这些天连轴转的疲惫了。
病房门被轻轻敲开,有护士进来换药。
陈君颢熟练地起身,配合护士核对患者信息,再帮忙让出推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