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鞋直接躲进被子里,一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
楚栖年眨眨眼,往一旁坐。
门外锣鼓声好像越来越近,楚栖年绷紧身体,静静听着动静。
“不会有事。”玄惊木试探着伸手,掌心贴在楚栖年手背。
楚栖年不动声色推开他,视线看着昏暗中窗户透出来的轮廓。
适应了黑暗后,倒也没什么。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一直不曾远离,恐怕正好停在门外。
忽地,一切声音都停了。
几人面面相觑。
这时,床上的小姑娘忽然坐起身,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
不等几人有何反应,她掀开被子下床,鞋也没有穿,快速地从楚栖年面前走过。
看到小姑娘踮起脚走路,楚栖年从袖子中掏出一张黄符,扬手一甩贴在门上。
“滚!”
黄符散发金光,像是隔开了什么东西,有东西尖细地叫了一声。
外边一阵兵荒马乱,很快没了动静。
“走了吗?”楚栖年起身。
玄惊木:“走了,一群小鬼。”
“丫头!”老伯听见动静连忙下床来。
“别担心,只是一时被魇住了。”楚栖年本想烧个符水给她喝。
不过在场的,九烛或者厉延随意拎一个出来都比自己厉害,一点点妖法就能把人唤醒。
玄惊木看出他的心思,主动上前,只是虚虚抚了一下小姑娘的发顶。
小姑娘猛地打了个抖,彻底清醒,哇的一声哭出来。
老伯扶着小姑娘坐到椅子上,安慰道:“不怕不怕,这几位大人救了你的命,无事咯,不哭。”
楚栖年俯身看她:“不怕,那些东西已经走了,不过你方才是怎么了?”
小姑娘抽泣道:“我正躲在被子里,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要我和他走,说会过上好日子,龙宫里有珍珠和各种河鲜。”
“他还说了,一定要把我带走,要不然以后回诡镇不会落一滴雨,庄稼也会颗粒无收。”
楚栖年眉尾一挑:“这么嚣张啊,此处就没有离得近的除祟站吗?”
老伯深深叹息,无奈道:“原本有的,以前是惊阙派的修士经常来帮忙,但是从三年前开始,就没有修士来过了。”
小姑娘怯生生插话:“我听说惊阙派换了门主,他们现在和皇城的官家走得近,大多时间只会待在皇城。”
“官家怎么会和道士扯上关系。”楚栖年奇怪道。
九烛轻声说:“黎公子,您有所不知,皇城那位,这些年痴迷于长生不老之术。”
这么一说,楚栖年恍然大悟。
只是不解为什么大师兄会和宫中有接触。
“除祟站本就是各大门派在各处设下的,用来保护百姓安宁,现在却没了修士愿意过来。”
厉延抱着自己的剑,自己一个人站在一边嘀咕。
玄惊木瞧到小道士困了,此时已经过了子时,缓声道:“早些休息,如果担心那些东西明日卷土重来,我们再停留一天。”
“也好,多做好事活得久。”楚栖年伸个懒腰,翻出一锭银子塞个老伯。
老伯连忙推拒:“各位尽管住下,只有不嫌我这地方破,老头子还要感谢各位神仙救下我孙女,这银子不能要……”
楚栖年和老伯来回让了许久,最终占上风,一句面钱,硬是给了钱。
屋子外边挨着柴房,除了九烛和小姑娘待在一起。
其余几个去柴房,往草垛上一躺,除了扎肉,也没什么不好的。
楚栖年揉揉眼睛,略长的睫毛耷拉下来,要睡不睡。
“你不喜欠别人的。”
听到玄惊木的话,楚栖年嗯了一声,无意中刺他的心。
“你才知道吗……我不想欠任何人东西,能还的,都还了,不能还的,找时机还。”
玄惊木沉默片刻,嗓音又哑了几分,“能不能不还我的,不论是什么,我心甘情愿给你。”
楚栖年侧过身,睁眼看他:“我还欠你什么?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