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钢笔和蓝色的水性笔有什么区别?”
“……哈?”
“看不出区别对吧?”秦子荞拈起一块薯片嚼巴嚼巴:“你就是希望那是陶天然。别给自己虚假的希望啦。”
程巷攥着可乐瓶晃两晃,伸手捋一下自己的刘海:“噢。”
“你喜欢陶天然要喜欢多久啊?”秦子荞忽然问。
“呃,不知道啦。就,喜欢一天算一天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她一天天的继续喜欢陶天然。
当然明白老友不想让她受伤的心情。
可是。
晚自习前,程巷悄悄溜进洗手间。
其他人都去吃晚饭或者散步,秦子荞在教室看小说,洗手间里空荡荡,只有橘粉的夕阳从门口透进来。
程巷站在一片夕阳里,又抬手捋了捋刘海,望着盥洗镜中的自己。
皮肤白白细细,一双眼很圆,也许算是乖巧,但按同龄人的标准来看,实在与“漂亮”二字搭不上关系。
程巷一手扶着盥洗台,低头,脚尖在地板上轻轻蹭着。
门口一阵脚步音。
程巷扭头,嘴就夸张的张成了“o”字形。觉得自己这模样太傻,又紧紧抿成一条线。
无论暗自偷偷练习过多少次,偶遇陶天然的时候该做出何等反应。
“嗨陶天然。”
“陶天然,这么巧哦。”
可每每遇到,还是这副傻样。
唇紧紧抿着,唯独心跳在静默的撒野。
陶天然看她一眼,路过她,往隔间走去。
程巷刚要舒一口气,陶天然一转头,又朝她这边走来。
程巷绷着肩立定站好。
陶天然少见的犹豫了下,清音开口:“你的裙子脏了。”
“……啊?”
程巷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脸渐渐的、渐渐的,涨成了猪肝色。
搞什么!她到生理期了。
她扭头立刻就往隔间跑。
“哎。”陶天然唤了她一声。
“嗯?”她回头,还在原地踱步小幅度跑着。她也不知自己原地跑什么,知道秦始皇的阿房宫怎么来的么,就是被她此时的脚趾抠出来的。
陶天然掏出张卫生巾递她。
“谢了。”程巷埋头接过,冲进隔间。
校服裙子是黑色,看起来很不显脏对吧。呵呵这样想的人,你们一定都没弄脏过。
深色!可显!脏了!
可今晚要开家长会,又不能请假。
程巷走出隔间时,陶天然竟然还在。
她带着发烫的耳朵,假装若无其事,走过去洗手。
陶天然忽道:“到门口去守一下?”
“嗯?”程巷扭回头,水还哗啦啦的流着。
陶天然走过来拧关水龙头,重复:“到门口去守一下。”
其实程巷没听懂,但下意识迈腿往门口走去。
转回头一看。
……妈呀!
她赶紧又扭回头往外走,拉上门,望着走廊外的一棵梧桐树,一颗心剧烈的扑扑跳着。
陶天然她她她,脱掉了自己的校服t恤!
程巷扭回头看她的那一眼,看到她雪白一片的背,乳白色的内衣,搭扣轻轻勒着她微凸的脊骨形状。
陶天然微低着头,墨色的长直发落下一缕,扫在那片雪白的背上。
程巷死死拉着门,紧紧盯着廊外的梧桐,这要她的眼睛能小孔成像的话,大约梧桐叶子都要烧起来了。
门后脚步声传来:“你进来。”
“……啊?!”
“进来吧。”
程巷钻进门里,手还死死抵着门以防外面有人突然进来,
陶天然就在她身边,初夏里少女紧致的皮肤散出微妙的热意。陶天然从不用香水,即便很多年后陶天然工作以后也不用香水,从她皮肤纹理里散出的,却是一种山涧雪水的气息。
陶天然一只手臂越过她,她猛一缩胳膊。
这下换陶天然抵住门,这洗手间的门没法上锁,陶天然就那样抵着,跟程巷说:“快点把衣服脱一下,我们交换。”
“可是我很平。”程巷脱口而出。
陶天然看向她的眼神明显懵了一瞬。
程巷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也顾不得许多了,程巷背过身去,快速脱掉自己的t恤,反手递给陶天然。
陶天然将自己的t恤递给她,她快速套在自己身上。
红着脸跟陶天然说:“我来抵着门,你快穿。”
陶天然这才松开手。
将程巷的校服t恤穿上身。
陶天然高中时的身高已超一米七,她的t恤套在程巷身上,明显长出一截,正好挡住裙子脏掉的小小一块。
程巷张张嘴,想说一声“谢谢”。
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