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传的,这句话就落在了他头上。
“不少人是因为李秀白才参加莲湖会的吧?少年天才啊,眼下也不知还活着没有,可见做人不能太嚣张……”
众人一阵唏嘘。
李秀白面无表情地听着,好像他们的讨论与自己无关。
队伍陆陆续续前进,终于轮到自己,他脱下斗笠,守卫看了一眼他的脸,摊开一张纸开始问话。
“姓名。”
“游木。”
“为何进城?”
“参加莲湖会。”
“年龄。”
“十九。”
守卫一把握住他的腕骨,检查骨龄,李秀白面不改色——无相原本无相,不过是一堆细小的黑色粉末,随李秀白的心意变换形态,附在骨头上,也可以迷惑他人,修改骨龄。
守卫确认了年龄,朝他挥挥手,赶苍蝇似的把他赶进城了。
李秀白走在街道上,心下疑虑。
外部审查怎么看都像是李儒的手笔,但天庆城是上官家的地盘,同为大修真世家,上官家的势力比一脉单传的李家要大得多了,自己母亲也与上官家主交好,这也是李秀白敢来天庆的原因。
可眼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天庆城很不对劲,在李秀白印象中,这里理应是个繁华的大城市,作为南方修真者的枢纽之一,在此来往的多为修行之人,因此商业也发达,但今日,别说摊贩吆喝,连商铺都没几家开门的。
就连南谷尊者都在感慨天庆城不如运风城热闹,除了新进城的散修,街上几乎没有居民。
走上主干道,李秀白记忆里上官家的店铺大多也大门紧闭。
——喂,小白,那是酒楼吗?白、云、边……去看看嘛,是好酒吧?你还欠我一顿酒,我都让你跟我姓了,快去看看!
南谷尊者在识海里聒噪,李秀白看了眼招牌,走进楼里,掌柜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绑着条粗麻花辫,笑起来一对酒窝,十分面善。
“客人您好,吃饭还是住店?一个人吗?”
“喝酒,一个人。”
“那二楼请吧,二楼宽敞些。”姑娘把李秀白请上楼,李秀白坐在窗边,要了两壶酒,随便点几碗小菜,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夏家那两位暂且不用考虑,他们会不会经过这里都不确定,天庆城里,跟李秀白有点渊源的,还有个上官家的大儿子,上官缨。
就是那个三年前跟他打赌报名莲湖会的小子。
算起来,上官家与李家直系有几百年的交情,两家有结亲的历史,往上追溯,说不定李秀白跟上官缨还勉强算个兄弟。
虽然两人都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李家出事的这半年多,上官家完全没有动作,有过前车之鉴,李秀白不打算贸然去寻人。
离莲湖会开始还有五天时间,按他的经验,先到莲湖者优势更大,不如尽早去莲湖……
窗外忽然一阵嘈杂。
“我拿你东西,是看得起你——以后这南方修真界该由我们郭家称霸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人发出此等恶霸宣言。
李秀白皱眉,先将两壶酒传进玉佩中,扭头看向街道。
就见一行人从对面的商铺里搬东西,看样子是家珠宝店,来往都是些糙汉子,乒乒乓乓不知道打碎了多少宝贝。
“哎呀,郭大老爷,咱们还得做买卖,十天前,我们已经把孝敬您的宝贝送您府上去了……”
掌柜的追着一位雄壮高大的男人出门,明显敢怒不敢言,那男人看着二十来岁,体型庞大,有着夸张的肌肉,凶神恶煞的,像是个体修。
他一掌将年迈的掌柜推倒,冷笑道:“你打发叫花子呢?就那两颗小珠子,我郭家是那么好打发的?”
随后大手一挥,恶狠狠地命令:“全给我搬走!”
眼看陆陆续续有修士来围观,看样子有想出头的,肌肉男双手抱胸,目中无人地站在店门口,释放出的灵压竟然也是筑基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