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姥姥自然要和外婆住一间卧室,而陆彦行理所应当地睡在了陈静寻的房间。
两人演恩爱夫妻演了一晚上,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陈静寻立刻就原形毕露,她穿着浅黄色的睡衣,坐在床边,抱着胳膊看着厚颜无耻的正在擦头发的男人。
陆彦行接收到她的视线,手上的动作一顿,后背靠在衣柜上,慵懒地垂眸看向她,“宝贝。”
陈静寻抬手拿起一个抱枕,顺手就向他砸了过去,“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了,不用你管,不让你来,你是听不懂中国话吗?”
她骂得咬牙切齿,但是又怕老房子不隔音,所以只能轻声轻语地说。
陆彦行靠在衣柜上任由她对他上下其手,等到她打累了,他抬手圈着她的腰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好孩子,你讲些道理好吗?”
“是你不讲道理。”她抬脚在他的脚上踩了一下,恶狠狠地碾压,“你别忘了,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没资格也没立场来我家。”
“但你需要我配合你演戏不是吗?”他又捻了捻她的耳垂,垂眸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嫣红的唇。
她和他一样,也是刚洗完澡,她刚吹完头发,两人距离近,她的身上还夹杂着很淡很淡的茉莉花沐浴露味。这味道随着她的动作,沁入他的口鼻,像是春/药一般。
他一向对她没什么抵抗力,看着她的眸色越来越黑,喉头上下滚动,就连握着她腰的手都青筋暴起。
真想要了她,弄得她哇哇哭,弄得她哭着喊他daddy求他,以此来惩罚她居然擅自和初恋情人出远门,去吉林。
不过,他最擅长伪装,此时此刻,为了不吓跑她,为了赢得自己在家里的一席之地,他得忍着,像乌龟一样忍着,忍住想要亲她、操她的冲动,忍到爆炸。
“寻寻,你知道,撒一次谎就需要用无数次谎来圆谎。既然你没向妈和外婆坦白我们已经离婚,那我们就要演下去,至少别在外婆八十岁大寿之际惹得她老人家不痛快,让别人看笑话。”
他对她很有耐心,循循善诱,只是捏着她腰的手不自觉地渐渐收紧。
陈静寻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老混蛋就是摸准了她心里的想法,所以才这么欺负她的。
可这又能怪谁呢?还不是怪她,期期艾艾,犹犹豫豫,撒谎成性。
不过,她习惯了骄纵跋扈,于是另一只脚也踩在了他的脚上,扬起下巴,警告他说:“等过完生日,你就走。”
“好。”
“你今晚睡地板。”她说。
陆彦行抵了抵后槽牙,看向她的床,她的床虽然不是一米八的双人床,但也足足有一米五,足够两个人睡了。
“地板这么凉……”
她打断他,“别找借口,多铺一些,又冻不死。”
这套房子确实是有些年头了,冬天的供暖设施还是暖气片,连地暖都没有。陆彦行看向他的小妻子,心想,小东西可真够狠心的。幸亏他平时保持健身,一年四季常洗冷水澡,身强体壮,否则,可能还不一定能挨得过河北的初冬。
于是,陈静寻推开了他,又找出两套全新的厚厚的褥子,扔在了地上,让他自己铺。
陆彦行倒是不矫情,把被褥铺好,就去吹头发,吹干头发,就躺进了被窝,支着胳膊看着她。
陈静寻拢了拢自己的睡衣,抬手“啪嗒”一声把灯给关了,她拿起手机,借着荧荧微光往床上爬。可陆彦行的地铺就打在了她的床边,他还是那样一副浪荡的姿态,指着胳膊盯着她看。
陈静寻把拖鞋踢掉,光脚踩在了他的褥子上,他却开口说:“不是要画楚河汉界?陆太太,你上我床不太好吧。”
陈静寻轻“呸”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家,我说的算。”
说完,就从他的腿上跨过去,爬上了床,钻进了暖呼呼的被窝里。
陈静寻把手机熄屏,把被子往上抻了抻,盖住自己的下巴,闭上眼睛打算睡觉。可不知道是不是陆彦行就睡在自己房间的原因,她总觉得,她呼吸之间,能闻到一股很淡的雪松味。
这味道如同迷药,搅得她格外亢奋,越来越精神,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又忍不住翻来覆去,偷偷摸摸地睁着眼看着床下的老混蛋。
陆彦行的睡品很好,躺得很板正,两只胳膊搭在被子外。不像她,睡起觉来跟打架似的,一觉醒来能头尾调个。
陈静寻盯着他看了几秒,心想老男人生的可真好看,她是经典的外貌协会会员,非常吃他的颜值和身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脑子里还时不时冒出一个想法,想要在他的腹肌上揉搓两把,揩他的油。
不过,她也只能性幻想一样,抚慰一下自己枯燥的心灵。
“看够了吗?”男人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她一大跳。
陈静寻想闭上眼睛装睡,已经来不及了,陆彦行坐了起来,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都拉到了床下。
他张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