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陈静寻答应陆彦行要陪他去一趟北戴河再回京,所以特意来取行李。
这几天和她住在一起的女同事名叫daisy,今年快要三十岁。
daisy是地道的北京人,从小到大学画画,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业余时间还会在798那边开画展。
她是在国外读完研究生才进入的公司,思想比较开放,人也挺热情,和陈静寻挺有眼缘的。陈静寻去年夏天刚到公司实习的时候,daisy也挺照顾她的。
昨晚的庆功宴,daisy没参加,据她说,她昨晚去酒吧datg了,也是天亮的时候把回来的。
daisy和陈静寻不一样,她家里有背影,人又比较佛系,事业上没太大的追求,自然不会受制于一个小小的庆功
宴。更何况,她好歹在公司摸爬滚打将近五年,有一定的资历,有一定的价值,自然就有一定的权利说不。
daisy见到陈静寻回来,也不避人,随手就把睡衣脱了扔在床上,就调侃她说:“你结婚了居然都不告诉我,瞒得严严实实,害得我今早听说这件事震惊得健身房都没去。”
daisy是今天早上在楼下吃早餐的时候听同事们念叨昨晚的事,才知道陈静寻已经结婚了,并且昨晚和自己的丈夫夜不归宿。
陈静寻今天穿了身波西米亚风的罩衫和裙子,她蹲在地上,裙摆就垂落在了地毯上,从背影看,倒是一副文艺女青年的模样。
听到daisy的话,陈静寻的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箱,一边解释说:“我们也才刚领证没多久,我也没想到他会来接我。”
daisy把黑色的修身连衣裙套头穿上,拎着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走过来让陈静寻帮她把后背的拉链拉上。
陈静寻帮她拉好后,daisy又像是唠家常一样问东问西地八卦,“你老公今年多大?干什么的?怎么认识的?如何把我们jsyn骗到手的?”
陈静寻对待这一系列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几乎每一个突然知道她结婚的人都会问她这一套话,她领证那天的出租车司机问过,余佳邈也问过。
可她就是觉得daisy和余佳邈不是一个段位,大概是因为daisy本身阅历比较高,气质成熟,扭着头问她这个问题,莫名让她的耳根红了。
她突然发现,找了个老男人还是蛮难以启齿的,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别人都会觉得诧异,觉得不理解,甚至怀疑她有攀高枝的动机。
不过陈静寻终究还是没刻意瞒着daisy,她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和同事撒谎,因为她觉得,大家以后工作的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又不会和陆彦行轻易离婚,万一以后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那就会很尴尬。
于是,陈静寻没提陆彦行的姓名,就三言两语地简单介绍一下他的情况,顺便美化了一下两人在一起的过程。
“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他算是我的资助人,我小时候家里比较困难,恰好他当时事业刚稳定下来,正在做一个慈善项目来维持公司的影响力。很幸运的是,就选在了我们家那边,资助了我。后来,也算是巧合吧,他来学校视察,我们就认识了。再后来,就是我来北京上学,在他家里给他的外甥女做家教。”
这段经历其实陈静寻甚至都没和余佳邈说过,甚至到现在,她嫁给了他,还时常觉得陆彦行资助她的那段经历是命运在馈赠她。
因为那段时光,确实是她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外公去世,苏榕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家里只有外婆一个正常人既要工作,要照顾年幼的她,还要照顾苏榕。
所以,年幼的陈静寻就经常以一种看英雄的眼光来看陆彦行,她感激他,崇拜他,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甚至对他产生了一种爱慕的情愫。
这种情愫在她去给陆斯杳做家教之后愈演愈烈,所以他难得喝醉的那个夜晚,她才主动坐到了他的腿上,抓住他的衣服,生涩地去亲他……
陈静寻说完这些话有些震惊,她以前自己都未曾预料过,她对他的情感居然这么浓烈,像是一杯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