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从青云宗回来后,他还是第一次出门与人相聚。
不知道是为什么,上次在青云宗受的伤,拖到现在都还迟迟没好。
此刻的他正瘸着条腿搭在凳子上,顶着一对还泛着乌黑、格外显眼的眼眶——
手里捏着个白玉酒杯,眼神发痴地望着楼下的大堂,一副被什么东西勾了魂魄的样子!
几位好友中,除了上次同他一起去过青云宗的本门师弟宋砚之外。
余下的,皆是前来参加此次修真大会的各宗子弟。
左边坐着的是合欢宗的苏妄言,他穿着一身绛紫的锦袍,领口开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了颈间半枚银质的锁链,一副吊儿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旁边的是流云宗的二公子萧焕,穿着一身褐色的衣袍,正低着头与他右首的本门师弟白苏小声地谈论着什么。
后方还坐着飞云宗的少宗主云逍。
“秦少宗主,听说那位青云宗的天之骄子谢长宁,前些日子比斗时,竟然也输给了你们玄月宗那位彪悍的大师姐慕容霜?”
飞云宗的少宗主云逍拍了拍秦风的肩膀问道。
“秦少宗主?秦风?”
秦风并没有回话,因为,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瞧着楼下大堂里坐在敖执身旁的沈砚舟,眼睛都快发直了!
几个月不见,这人的容貌变得更加的风华绝世了,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沧海明珠!
云逍看见秦风这发痴的模样,稀奇的对其余几人道:“你们瞧,这小子又在看什么呢,魂都快被勾走了!”
众人闻言将目光看向秦风,见他果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于是纷纷有些好笑地打趣道:
“秦少宗主,你莫不是又瞧上了哪家的大姑娘?眼睛都挪不开?”
“听说,你这伤好像还是上次去青云宗,招惹了人家姑娘落下的?”
“那青云宗的掌门可是渡劫后期的修为,你不要命了?竟去招惹人家弟子?”
“瞧你这腿半年了都还没好,一看就有古怪?”
“你与我们详细讲讲,到底是如何调戏人家姑娘了,才会被揍得这么惨?”
也不怪他们下意识地以为秦风调戏的是个姑娘。
因为在这修真界里,男子与男子虽然可以结契,但其实是极少见的,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中才能瞧见这么一两对。
大家伙基本上都还是喜欢香香软软滴大姑娘的。
秦风被云逍拍醒后,他扭过头看着面前几人一唱一合地,一副想要揭他伤疤的架势,简直心塞郁闷的不行。
其实秦风这个人,除了爱投机取巧,还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容易嘴瓢以外,也没真正干过什么别的坏事。
唯一做过的一件比较出格的事,就是上次在青云宗与沈砚舟的比斗中狗胆包天的抓了人家一把——结果落了两顿胖揍不说,还瘸了条腿半年都没好。
此时的秦风在同门好友面前,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他垂着头,简直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这几个外表上看起来光风霁月,但私下里却跟群公鸭子一样“嘎嘎嘎”地叫唤着,拿他的痛苦当谈资的家伙。
云逍等人见他不说话,便将目标转向了一旁上次与秦风一起去过青云宗的宋砚身上。
宋砚抿了口酒笑嘻嘻地放下杯子道:“这事你们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可是最清楚不过!”
“我们少宗主么,他呀……第一次见到人时,就在那比斗场上不要脸地直接上手摸了人家不说——”
“还大言不惭地扬言,说人家不应该出现在比斗台上,而是应该出现在他的床……上……”
宋砚话还没说完,就被回过神来的秦风一把扑过来捂住了嘴:
“宋砚,你皮痒了是吧,特么的什么都往外说,爷这个少宗主在外面被人揍了或是丢了脸了,难道你就光彩了吗?”
云逍与苏妄言言等人闻言都惊呆了:!!!
“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能对着人家姑娘说出这样的一番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