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脸型都和她相仿。
她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立刻买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返回家里去收拾简单必备品,麦麦几乎跟她同时到家,拿着大包小包满脸亢奋。
“你想太周到了宝,让我带两件表妹的衣服,还给她转巨款,正好她年前新买的套装都还没动,我直接拎过来,还有围巾发带墨镜,都新的,全是她风格,”麦麦叮嘱,“你放心,我小姨自己还玩不够,不会找她,你尽管去,真有情况,大不了现场临时找孟董。”
她知道不稳妥,但已别无办法。
她飞速换衣服扎头发,赶去机场,虽然路况差,好在年初一车流量不算大,她踩点登机,再踩点奔赴孟氏邮轮停靠的港口,在生死时速的最后几分钟,以徐小姐身份,成功登上这艘体量庞大到让她眼晕的巨型邮轮。
梁昭夕余光掠过身后的登船检查口,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严格,也不存在她担心的刷脸或者虹膜验证。根本不符合孟慎廷的做事风格,更像故意的,他似乎就是要松懈,就是要瓦解掉一些警惕。
船上管家在前面等她,制服整洁,面带微笑,对她的身份毫无怀疑。
“徐小姐,我带您去客房休息用餐,稍后十点钟在底仓有一场全体宾客参与的新年派对,奖励极其丰厚,船上全员都会到齐,您不要错过时间。”
梁昭夕抿住唇,手指攥紧。
她心脏在胸骨后面隐隐颤动。
她只是站在这里,已经感受到属于孟慎廷的气息,寒日冰雪一样无孔不入地裹住她身体,压抑的想念和依恋在这一刻不用再遮掩,泛滥得一片狼藉,明明巍然一艘巨轮,她与他相隔甚远,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可她就是抑制不住满腔翻腾的潮涌。
像姗姗来迟的浩大初恋,像殊途同归的共赴刀山。
孟停。
虽然很晚。
但我来找你了。
—
晚上十点一刻,黑蓝色的无垠海面上风平浪静,离港的二十二层巨型邮轮破开浪花,灯火璀璨如同巨大的移动城堡,平稳航行于既定航线上,即将在不久后开出国内海域,驶入公海。
船上二层的古典茶室里,孟慎廷披着西装站在落地窗边,透过玻璃,沉沉望着外面一览无余的寂静海水。
他唇间衔烟,依旧没有点燃,幽冷瞳仁里交错映着灯光和潮涌,不知道在生死边缘挣扎了那么多年,这片海域会不会就是他最终的埋骨地。
他活着,不见得有什么好,别人恨他,盼他死,他习以为常,可如果她也这样想,甚至更迫不及待,那他这条命的确毫无意义。
或许能为她铲除最后的麻烦,达成最后的愿望,她在未来偶尔想起他的名字,不止是沉重和躲避,还能有一丝怀恋,愿意远远望一眼他空的衣冠冢,就算他死得其所。
这世上没有他的存在,她才能真正得到自由。
门被轻声敲响,有人小心进来,在身后恭敬说:“孟董,登船的宾客都已经集中到底仓俱乐部,新年派对正在进行,气氛火热,一切完全按计划进行,没有发生任何异常,通往上面的门在五分钟前正式关闭,没人发觉。”
孟慎廷取下烟,捏在指间,没有言语。
来人连忙继续:“按您交代的,如果十二点前上面安全,派对会如常结束,如果状况不好,那么会有备用船及时带他们离开,目前底仓以上,人员都已清空,现在还剩下的,除了我们专门留的,就必然是别有目的,再过十分钟,我会用合适的方式通知出去,孟先生胃痛发作,独自在茶室休息,除了随船医生,任何人不得靠近打扰。”
“另外,全船的无线电信号都准备好屏蔽了,您看,还有别的什么变动吗?”对方忧心忡忡问,“茶室附近,还有下面甲板,要不要多安排人手准备,以防意外。”
孟慎廷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地转过身,淡淡看他一眼,如同无事发生般脱下西装,解开衬衫领口两粒纽扣,慢条斯理挽起衣袖,手指抚了下颈边还未消退的深深牙印。
他声音低凉:“不必,除我之外的一个不用留,全部退到底仓,不用争辩,这是命令。”
“孟董——”
“今天是我个人的私事,与孟家,与集团无关,不需要有人为我卖命,”孟慎廷口吻几近冷酷,不留余地,“现在起,你们除了正常发出通知外,只需要跟其他人一同躲起来,什么都不用再做,该拿的报酬不会少,把要问的话咽下去,不要等我三令五申。”
这次登船,他原本就没有多带人,与往常的出海一样,该如何就如何,没做任何可能引起警惕的多余行动。
他从踏上这艘船起,就没想过让别人为此拼命,包括全程负责这件案子的沈执,触到逆鳞,必须提前出局,连同警方出动的整个刑侦队,他也只允许极少数人事先在船上埋伏,在必要时候配合抓捕。
因为这趟航程,在今年之前,陈松明每一年都是受邀名单的前列,他次次参加,对船只构造,对有资格登船的人员,几乎了如指掌,如果凭空出现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