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弱,便会被让臣子夺权架空,周大人所图不小!”
谈轻不由挑起眉梢多看他一眼,“从前我怎么没发现,周大人看去斯斯文文,还有做首辅的野心!也是,你当年来王府向我请罪时,似乎也从未说过你将来会做一位为国为民的清廉好官,倒是我小看你了。”
周景行神态从容,“微臣自幼父母早逝,为了读书混迹市井苟活多年,从小也见识过不少贪官污吏,便明白了清官难做,尤其是在这波云诡谲的朝堂上,要为百姓做实事,手里要先有权。而在那之前,微臣不介意用什么手段,只要结局是好的。”
谈轻冷笑道:“想做权臣,未必比做清官容易。须知这朝堂局势每日都在变,你今日走错一步,来日就可能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何况你忘了,谈淇曾经差点杀了你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周景行唇边笑着,眸中野心勃勃,“微臣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既然做了选择,开弓没有回头箭,在还没有达成目的之前臣不会停下。”
好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连昔日的杀身之仇都能说放就放,这周景行还真是个狠角色!
谈轻暗暗与裴折玉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道:“你曾在我的学堂教书,应该也算了解我的为人,那你也该明白,我今日绝不会回去。”
裴折玉翻过谈轻柔软的手掌,在他掌心写下三个字——
闯城门。
周景行一心要做权臣,只怕不会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谈淇上辈子的周景行就是辅佐新帝裴乾的权臣,没想到如今什么都不同了,兜兜转转,周景行还是选了裴乾,还要做他的首辅。
谈轻正犹豫要不要直接动手,周景行忽而笑了一声。
“若微臣今日执意阻拦王妃,王妃是不是打算硬闯出去?可是王妃,微臣也带了不少禁军。”
谈轻面色一沉,“那周大人想怎么样?要将我献给裴乾,做你成为权臣路上的垫脚石吗?”
裴折玉脸色也很冷,他们的人就在城外,硬闯对他们必定有所损伤,可他们已经到城门口了,若周景行执意如此……他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执起谈轻的手又写了几个字。
诱他近前,挟持他。
谈轻眨了眨眼,对周景行说:“周大人,你想做权臣,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忘了?我夫君隐王也是皇帝亲口许诺过的未来储君。”
周景行应道:“多谢王妃好意,不过隐王殿下已经出事,是否还活着,谁也不敢确定,何况已经到手的权势,微臣也放不下了。”
谈轻道:“就算我夫君出事,我外公还活着!西北军还在!周景行,今日你敢送我去东宫,等我外公班师回朝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周景行失笑道:“王妃似乎认定微臣会将您送去东宫,看来微臣在王妃眼中印象一定不好。”
谈轻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周景行笑叹一声,“微臣当年向王妃请罪时说的也不全是客气话,在学堂那一年,微臣经历过了前二十年从未有过的安稳生活,也见识到了王妃与众不同的教学方式,受益颇多。可惜微臣一心追逐名利,注定无法追随王妃,也注定要离开桃山学堂这个桃花源。但王妃的恩情微臣一直铭记在心,如今王妃有难,微臣自认不是个好人,却也不能在这时落井下石。”
谈轻眼神故意,“那你……”
他这就不明白周景行的意思了,隐晦地看向对面的裴折玉。周景行说不会对他落井下石,又为什么要带着难么多禁军过来拦他?
周景行很快就给出了他答案,“太子殿下吩咐下来,微臣不得不从命。可没想到今日王妃带了不少护卫,以死相逼,要硬闯出城,微臣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王妃离去。”
谈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是要给自己出城找理由?
“你这样回去要怎么交差?”
周景行轻笑,“王妃还是一点没变,对秦如斐对谈明,始终以诚待人,今日待微臣也是如此,分明自己还未脱险,却在为他人担心。”
谈轻与裴折玉暗暗对了一眼,试探着压低声音,“若你今日高抬贵手,他日我必会报答。”
周景行缓缓摇头,“微臣今日只为报恩,不求王妃回报,也想请王妃记住,我周景行出身微末,一心贪慕权势,也向来知恩图报。”
谈轻沉默须臾,说道:“多谢。我也多嘴说一句,谈淇恨你至极,即便如今与你走得近,你还是要多加小心,还有,周夫人……听闻周夫人体弱多病,周大人忙归忙,别忘了照顾府上夫人的心情,你与周夫人也算是才子佳人,将来别成了怨偶。”
免得跟谈淇上辈子一样成了怨偶,多了一个仇人。
周夫人本也是左相唯一的女儿,要是周景行对她不好,左相也绝对不会放过周景行的。
周景行不明白谈轻为何会提到他的夫人,也为他的关心受宠若惊,“王妃的话臣记下了。”
谈轻又道:“你想做权臣,谁也没有资格笑话你,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