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地方歇息。”项弦肩上停着阿黄,衣服已干了,萧琨则依旧浑身湿透,被风一吹,冷得打颤,他的精神虚耗在了与酷寒对抗上,再没力气下任何决定,自然项弦说什么就是什么。
项弦见他实在太冷了,要伸手搂他,萧琨却示意别太靠近,与你不熟,项弦便拎起阿黄,放在他肩上,萧琨当即热起来少许。然而阿黄不乐意了,拍动翅膀要挣扎。
“它不愿意,你别勉强。”萧琨说。
“阿黄。”项弦说。
阿黄就范,在萧琨的身上停留片刻,身上火焰之力释放,萧琨的衣服被蒸了个半干。
“这里已经离巫山很近了,”乌英纵背着潮生,说道,“今日可在巫镇暂且休息。”
“三峡是你的老家,”项弦说,“听你的就是。”
长江巫峡段处处俱是平地而起的山峦与岩崖,巫镇则是巴地重要的货物集散地,古有巴国门户之称,数千年来因其地势奇险,又在咽喉要地,是以竟自秦时蒙恬入蜀以来未经战火,历经一千四百年,变得繁荣无比。
冬至当日,乌英纵带着项弦、萧琨与潮生抵达巫镇,住进本地最近的客栈中。有管家在,三人的日子明显过得轻松多了,项弦洗过澡,在榻上一躺,所有的事都交给管家去办。
乌英纵轻车熟路,吩咐店家准备饮食,又到镇上去洗衣,找裁缝修修补补。傍晚时,萧琨来到客栈二楼的雅座上。
一个大锅中炖着隆冬之际本地的民间菜红焖黄羊,锅边贴着饼。
乌英纵正跪坐在角落中等待项弦吩咐,潮生换过衣服,搬着乌英纵的手臂,让他环抱自己,在他怀中又揉又蹭地撒娇。项弦来之前,乌英纵脸上微红,显然很受用;项弦一到,乌英纵马上就尴尬了。
项弦头发半湿着,席地坐于案前,朝乌英纵说:“出门在外,大家一起吃饭。潮生……你也太……这太奇怪了,你俩还是别当众这么亲热,不脸红吗?你都要亲上去了!”
“我好喜欢他啊!”潮生来了个当场表白,又扳着乌英纵的脸,与他对视,说:“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乌英纵流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