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会再和你一起吃饭的!没有下次!”
明堂气势汹汹地埋头扒饭。
靠!怎么跟谈恋爱似的。柯时来有端联想。
等会儿。
“他不会打我”、“我们关系很好”……薛长松早上的话再加上对方听见明堂为校花打架的古怪表情……再加上眼前这一幕。
靠!
他白忙活了!
他爸也白忙活了!
他爸昨天还说让他注意薛长松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时刻向他汇报。
靠靠靠!
这还汇报个毛!
汇报薛长松已经入赘给本校最大的恶霸当压寨夫人,完全不用担心被霸凌了嘛!
他怎么跟他爸说?“好消息,您的状元苗子没有任何人身安全问题,坏消息,他很可能谈恋爱了还是个恋爱脑!”
柯时来扒拉着空空的餐盘,心情很沉重。
为他两年了竟然没有考过一个恋爱脑。
薛长松一直听着他筷子与餐盘相撞的声音,看了他好几次,想示意柯时来吃完饭就可以走了。
柯时来一直没抬头,完全接收不到信号。
薛长松:“你今天上午上的什么课?”
明堂抬头:问我吗?
要是平时,明堂还真可能不记得上的是什么课,但自从薛长松跟他说了趴着睡会变丑的事,他一上午都没敢睡觉。
竟然还听了几耳朵老师讲的课。
但他是不会告诉薛长松的。
“不知道,我睡着了。”
薛长松想起明堂那想睡觉又怕变丑的纠结样子,偏过脸躲着明堂笑了两下,才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上课的时候被老师表扬了。”
明堂:“?”
明堂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难道薛长松在他身上安窃听器了?
薛长松好变态!
薛长松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找了,我没在你身上安摄像头。”
那薛长松怎么知道的?徐蓝跟他说的?应该不会,他们没那么熟。
瞎说的吧,只是碰巧蒙中了而已。
明堂偏着脑袋,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薛长松,像机警的小动物似的。
“我看见了呀,老师说你上课这么有精神,值得表扬。”
明堂跟薛长松对视了两秒,脸忽然就红了,一直从面颊红到脖颈,耳垂鲜红欲滴,像个珊瑚珠子似的剔透。
“我也觉得值得表扬,奖励你。”
一支粉色的棒棒糖被搁到明堂手边的餐桌上,薛长松不厌其烦地叮嘱:“不要吃完饭马上就吃,草莓牛奶已经很甜了,等下午课间再吃吧。”
明堂头也不抬:“谁要吃了!拿走!”
薛长松:“真的?那我拿走了?真拿走了?”
明堂又不说话。
像昨天晚上不想在薛长松面前幼稚地挽留一棵圣诞树一样。
薛长松笑起来,笑声低沉。
声音通过空气传导,明堂甚至觉得自己感觉到薛长松胸腔的震动,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靠近薛长松的那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柯时来人已经麻了。
不是哥们,不要这么旁若无人行不行?我还在这儿呢!
我!柯时来!我还没有死!我还喘着气!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人听到。
没有人知道柯时来内心的痛苦。
不,还是有人知道的。
秦昭端着餐盘准备回教室的时候,路过这桌,看到柯时来痛苦的神色:“柯时来?你吃到花椒还是生姜了?”
明堂跟薛长松同时抬头看柯时来,意思是:原来你还在这儿呢。
呵,柯时来高贵冷艳地端起餐盘跟在秦昭后面走人了。
就让薛长松在这跟明堂卿卿我我吧,等他俩谈到发狠了无情了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就是他柯时来一举登上年级第一宝座的时候。
没有人注意到柯时来刻意保持的极为潇洒的背影。
薛长松在想,继让明堂上课不睡觉的第二步应该干什么。
明堂不小心和人群中的徐蓝对上了眼。
徐蓝面无表情,丹凤眼冷得像个死人。明堂从她表情欠缺的眼睛里看出七个字:不要再欺负人了。
虽然知道徐蓝只是正常做表情并没有瞪他的意思,明堂还是回敬了对方一个白眼:看不出来我是被欺负的嘛!
徐蓝:再这样我告诉大姨。
明堂:去吧去吧,让你大姨把我的零花钱停了好不好啊!
每个月都过得扣扣搜搜临月末要从明堂手里借钱但从来没还过的徐蓝:……
徐蓝低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薛长松,你自求多福吧。
薛长松自然把他们俩的互动看在眼里,但他不知道明堂到底从徐蓝那张从头到尾都没有波澜的脸上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