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
苏祈安擦了擦眼泪,在谭斯京平静神色里,原本的措辞在这一刻全被打乱,“有。”
“谭斯京,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让我了解你呢?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瞧得起我过?”苏祈安的声音发着抖,“有些事情,我没去打听,或者你的朋友没和我说,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我从你身边离开后,你过得不好,那又如何,那只是习惯了我对你好,时间一长,你的身边还是会有其他女人。”
“所以,我在你的身边就是可有可无。”
苏祈安抬头,用力看他:“反正,你也从来没有亲自让我了解过你,就像我问过你两次的问题,你也没有回答过我。”
最后一句话,说话的语气,苏祈安比看他的眼神,还要用力。
眼角还是有泪水落下,屋檐下的光线,把泪珠照的晶莹剔透。
等她说完,过了一会儿,谭斯京才问她:“那个问题很重要?”
“重要。”
又怎么不重要,他走了一条从来都不喜欢的路,放弃了喜欢的东西。
但是现在重要吗?那是过去的事情。
她以为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答案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也从来没有了解过谭斯京。
“但是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反正你也没有打算让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苏祈安移开目光,用手遮去眼睛,让自己不要再去看谭斯京那张脸:“我现在知道了,那些人说得真的,露水姻缘,就是露水姻缘。”
先前的话有多沉重,这一刻苏祈安就有多么的轻描淡写。
谭斯京秉着一口气,把苏祈安的手捉住,直直地对上泪眼婆娑的那双眼眸。
那些话有些矫情,谭斯京不打算说,事到如今也有些自暴自弃:“苏祈安,你给我听好了。”
“那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你在我身边,开心快乐就够了,学商学法,难道还真要告诉你其中缘由?成了束缚你,绑架你的东西?”谭斯京看着已经有些愣住的苏祈安。
她愣住了,泪水还挂在脸颊上。
“我谭斯京还要不要面子?难道要和你说,学商是为了娶你,不住罗伯威是因为一看到陈设就惦念你,star关了是为了等你回来,和你分开后还去看过你好几回吗?”
“我谭斯京是个男人,不是一有破事就绑架苏祈安的废物。”
谭斯京紧紧握住苏祈安的手:“现在你听清楚了吗?苏祈安。”
“这就是我惦念你的所有理由。”
苏祈安没有想过,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那天阮晋伦其实什么都没有说,他尊重谭斯京,所以没有说的事情都没有说。
她只说,谭斯京过得不好,挺想她的。
亲口从谭斯京的嘴里听到这些,又成了另外一种心境。
“这么多年,我挺混账的苏祈安,我以为你懂,懂在我身边是个什么分量。”
“苏祈安,我没想过你要的是这些,当时我太忙了,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人盯着,我以为不把你的存在告诉其他人,是保护你。但身边人谁又不知道,我身边有个小姑娘。”
苏祈安扑进谭斯京的怀里,哭得抽抽搭搭,一个字都没回应。
他身上有着很淡很淡的酒味,比酒味重一点点的还是独属于那冷冽的气息。
谭斯京也不帮她擦眼泪了,擦也擦不完,就这么任由她哭。
等她哭也哭不出个答案,谭斯京问她:“苏祈安,别哭了。”
苏祈安哭得喘不上气,怪他:“我也,不想哭啊,全怪你,好端端的,叫我下来干嘛?”
缓了好一下,她停了下来,不哭了:“谭斯京。”
“嗯。”
谭斯京嗓音如盛夏晚风,拂过枝丫,缱绻撩人。
苏祈安软着嗓音,好半晌才说:“谭斯京,你以后再也不许抽烟了,也不许再这样大半夜地冒着雨来找我,再也不许好久不吃饭,再也不许……”
听着许久未听的语气,谭斯京松了口气,眉目舒展,漫不经心地笑,一如从前般:“苏祈安,你驯狗呢?”
他记得从前,苏祈安是怎么说来着。
她说她不驯狗,驯夫。
哪知苏祈安听到这话,她咬唇,推开谭斯京,拨开他的手,一副转身就要走的模样。
谭斯京深吸一口气,捉住她,咬牙切齿:“汪。”
这一声“汪”猝不及防,苏祈安立马就被逗笑了。
谭斯京把苏祈安揽住,压回怀里,仔仔细细地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有些碎发沾了泪水,此刻黏在脸颊上,谭斯京帮她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