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次申诉,组委会都没有接受。
和阮陶然奖项被取消的通知一起发过来的,就是那件账单。
阮陶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是阮如月从中耍了手段。
当真是个蠢货,这是阮陶然收到账单的评价。
她要是阮如月,不会做了坏事还去耀武扬威,更不会留这么多小辫子给人抓。
林晓晓问道:“那你把账单给你叔叔,说清楚,能行吗……”
“没用。”阮陶然轻哧了一声,“他会护着他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我要是把账单拿出去了,阮如月最多只是跟我道个歉,这件事不明不白就翻过去了。”
“她抢我别的,我可以不在意,但是她不能毁了alg的名声。”
alg,s国珠宝设计新星,正是阮陶然。
自从上次新锐设计师大赛之后,alg这个名字已经和抄袭绑定,声名狼藉。
阮陶然想要的绝不只是阮如月的道歉,她退让了将近二十年,这次她必须要争一争。
除了alg的名声,阮陶然想要还有seraphe,这是阮家灵南集团名下的一个珠宝品牌。
这个品牌当年是阮陶然的妈妈亲手创办,作为主理人主持了十余年,当年也引领一时。
但这些年来,阮家并不重视,导致seraphe一落千丈,再继续下去,这个品牌可能就要被放弃了。
“那你小心,我帮不了你,只能说你们豪门水太深。”
“实在不行你就还回s国,我打工兼职养你。”林晓晓最后也只是无力地说了一句。
阮陶然在s国,阮峰只帮忙付学费,生活费全靠自己,林晓晓是她兼职的时候认识的朋友,穷人家的孩子。
阮陶然听到了她话语里的气馁,道:“放心,事在人为,只要用了心,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和林晓晓这个悲观主义者不一样,阮陶然乐观积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时候更苦的日子都过了,现在又算什么呢?
林晓晓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阮陶然。
在s国,他们几个穷学生过得苦,只有阮陶然乐乐呵呵的。
没钱旅游,就在河边舒舒服服地吹江风,也过得舒服自在。
在咖啡厅兼职,遇到刁难也不闹,总是三言两语就把客人哄笑了。
而且她还是个卷王,每个课程上交的作业都要做到尽善尽美,每节课都稳稳坐在第一排,笑迎老师上台。
所以,阮陶然的成绩也很好。
林晓晓有时候真觉得,就算是把阮陶然放进垃圾堆里,她也能开出花来,乐观开朗,并且卖力地卷,塑料也开花了。
“阮小姐吗?”忽然有声音从身侧传来。
“抱歉。”阮陶然安抚了林晓晓两句,急匆匆挂了电话。
这人却已经上前接过了阮陶然手里的行李箱,道:“请您跟我来。”
阮家会有人来接她?阮陶然有些不敢相信。
正准备问情况,再一抬眸,看见立在车边的女人。
墨色的休闲西装,浅杏色的衬衫袖口微微翻着起来,露出腕骨和隐隐约约的小臂。
淡琉璃色的眸子望过来,幽冷似冰,若俯瞰众生,锐利之中让人有些不敢对视。
衬上那一副金丝眼镜,透出一股子禁欲矜贵的气度。
阮陶然睫羽顿了一下,看到对面手腕上的白金腕表,还有和白金腕表在一起的一串浅绿色的水晶葡萄石。
水晶葡萄石看上去有些廉价,中间还坠了几个掉色的金属字母——r、t、r。
阮陶然,她的名字。
小时候,爸妈刚过世那一阵,家里换成叔叔婶婶主事。
家里忙得很,阮如月不待见她,家里的厨师和女佣上赶着讨好阮如月,她连一顿热饭都吃不上。
后来她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跟在厨师女佣后面一口一个阿姨叫得甜,在叔叔婶婶面前扮演个乖乖女。
在来往的客人面前,更是礼貌热情,拉着同龄人一起玩,落得个阮家小女乖巧的名头。
如此,才算是在阮家活了下来,也为此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