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像那么回事,把他俩都震慑住了。
李国文吓得差点跳起来,没想到对方一来就给下马威:“什么?警察同志,我怎么可能留下痕迹???我都没到那里去过,我那时候在广州打工。”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撒谎的地方吗?”孙天影说,“你要看看你们老板的证词吗?要我拿出你这期间在渝洲留下的痕迹吗?你是不是在贵州高速上的加油站买过一包烟?呀,还想尝试下贵州特产。贵烟国酒香,一百块一包。你不是一直抽山城吗,山城多少钱来着?”他转头问老谭。
老谭是老烟枪了:“两块。”
孙天影不说话了,开始低头翻文件,李国文盯着他,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脸色煞白:“我确实、确实回来过一趟,那个,回来看我妈。”
老谭立即追问,因为什么回来看母亲,李国文答是看病。什么病症?具体时间?哪所医院?有没有医院问诊记录?警方马上就去查证,要是查不到——李国文立即哑了。
“李国文,撒谎对你没意义。你在犯案期间出现在了罪案现场——”这时候,敲门声响了,一个戴口罩的刑技交给孙天影一份文件——这也是孙天影的策略,刑技要在听到他说出关键词时,进门把文件递来。
他沉默地看着报告,李国文不停冒着冷汗。
“和现场留下的脚印比对上了,你要看吗?”孙天影站起来,把报告递给他,“你以为现场清理得很干净吗?”
李国文脸色霎时白了,他并不接过文件,只绝望地低声骂着:“妈的,妈的,这个死婆娘。”他随即嚎叫着:“不可能,不是,肯定是有人冤枉我!我怎么可能杀李宏信,我和他无冤无仇!!”
“谁提你杀李宏信了?”孙天影突然道。
门口观看审讯的顾恺嘉和老魏、老谭,包括李国文都吃了一惊。
“我说的是王祥,”孙天影道,“你把他关进电机房里干什么?他在电机房里自杀了。你要是认真交代这个情况,可以争取从轻处理。”
李国文停顿片刻,随后,黯淡的眼睛一下子闪烁出光彩,他缓缓抬起头。
顾恺嘉一瞬间明白了孙天影的策略。
电机房门锁的情况显示出,肯定不是王祥自己把自己关进去的。两个涉案者,只有李国文有力气和体格把他拽进去。
这么一说,李国文必然认为,分局并没有怀疑“王祥是杀人犯”这个既定事实,毕竟王祥是已向全社会公开过的犯罪嫌疑人。
李国文百般抵赖,拒不配合,肯定是因为害怕杀人偿命,在他绝望的时候,抛出这个较轻的罪责让他承认,就好比在大海的浪涛中扔给他一块浮木。在这种大难临头后完全放松的感觉下,他很容易承认,自己确实在现场留下过足迹。
而李国文只要承认他出现在现场,后面就都好办了。
第21章 审讯下
第二轮审讯已开始半小时,温阳阳和小单仍面临着同样的难题:
张桂芳根本不开口。
十分钟后,孙天影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本杂志,对起身离开的小单点点头,坐在了温阳阳身边。
“张阿姨。”孙天影招呼了一声,语调温柔。
张桂芳抬起头来。
他举起杂志,2011年6期的《视点weekly》,封面印着大标题“教育之殇”,配着一幅漫画:工厂的流水线上,正生产着一模一样、在课桌上读书的人形模子。
“我想讲两个故事给你听。”
张桂芳疲惫的眼里闪出一丝困惑。
“2010年,防卫技术学校的一名学生,化名刘然,在出校不久后自杀,《视点weekly》随后发布一篇报道,放在‘教育之殇’大策划下,但当时没掀起什么水花,”孙天影说,“刘然去世后,虐打他的三个教官杨某、张某和许某随即离职,刘然的母亲,在报道里化名李惠芳,起诉学校,法院判她败诉,判决结果说,教官的行为和刘然的自杀不构成直接的因果关系,加之刘然并没有留下遗书,李惠芳只拿到十万块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