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会就到了。见了哥夫郎,要问人,知道吗?”
“红枣!”自从红枣被摘回来放在院子里晒干,他们已经馋好几天了,这会一人一个,开心得不行。
赵玲儿捏着红枣放在鼻子边,使劲儿吸了一口,晃了晃脑袋,头上的两个羊角辫跟着来回晃:“知道啦!阿爹,哥哥呢?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周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没敢让两个孩子发现,转头把红枣拨到小簸箕里:“哥哥可能过年回,都娶夫郎了,今年应该回来了。”
“真的啊!”赵玲儿没注意周竹的脸色,满心欢喜,她用力摇了摇弟弟的手,又凑到弟弟耳边说:“弟弟,你说哥哥长什么样呀?”
赵湛儿呆呆地抬头,懵了一会才慢慢摇头,小声说:“不知道。”
赵玲儿托腮想了一会儿,颇为苦恼:“好吧,弟弟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
别说两小的不知道,就连他这个当阿爹的,都不知他大儿子如今长什么模样,大儿子离家那时才十三岁,过了八年,如今是高了矮了胖了瘦了黑了白了,统统不知。
周竹印象里的大儿子,还是个整日在后山瞎跑犯浑,爬树掏鸟窝的黑泥娃娃。
“过年就能见到了。”周竹安慰两只小的:“来,和阿爹一起把新房的锁下了,一会新夫郎到了你俩就带新夫郎进去,乖一点,别闹人。”
两小只延续了他和赵有德的性子,平日里乖得不行,此时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新房原先就是赵炎小时候住的,不过他离家后,这间屋子就空了出来,双胎还小,平时跟他们睡一块,这间房偶尔用来堆杂物,前段时间特意收拾出来做婚房。
原先的床小,赵有德找了木匠买了张半旧的床,加几块新板子,做了一张半新大床,床上摆了红被,撒了红枣,加了红色的床帘。
原本的衣柜桌子倒是还能用,就是看着旧了,周竹来回擦洗了好多遍,看着干干净净。
也得亏赵炎每年都会寄钱回来,不然光赵有德扛大包那点钱,想给新房子加新床都够呛。
可单靠赵炎寄回来的钱,也是不太够,只因赵有德他娘趁着家里只有两个小的在家,堂而皇之上门偷拿了几次钱,刚攒下的家底就这么被偷了,周竹不甘心,上门讨要了几次,次次无功而返。
不过后来他学乖了,藏钱不往家里藏,专门在茅房附近里挖了个坑,攒了钱就往里埋,多年下来靠着赵炎寄回来的钱和赵有德扛大包也攒了点家底。
如今大儿子成亲,那点家底也用了七七八八。
不过他和赵有德还年轻,即便以后赵炎分出去,他们也还能做工给两只小的攒嫁妆,这么想,给大儿子的宴席就不能太寒碜,太寒碜会让新夫郎多想。
三桌席面不多,菜色不含糊,每桌安排了八个菜一个汤,荤菜六个,杀了三只鸡,肉是实打实的,也就加了点芹菜加个香,更别说还有特意割回来的三根猪大排。
素菜说是两个但都用猪油渣炒,闻起来喷香。
有两位夫郎帮手,很快就做好了,赵有德去隔壁接了桌椅碗筷,摆在小小的院子里,也是满满当当。
吉时不能耽误,家里收拾好之后,本该是儿子去村头接花轿,奈何赵炎不在,周竹决定家里交给纪云操持,全家人一块儿出动去村头等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