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多少有些担心主上与他们动起手来。
毕竟主上这才出关,修为可没恢复几成,此时若与这些金系修士对峙,只怕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尚且才刚凝聚好的灵丹,怎能一碎再碎?
但意外的是,主上脸色虽难看,却仍还算好言地开了口:“本座不留人在此,给储王殿下带回去当您的妾室?”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楚临容亦不例外,神色微愣:“……本王与河洛公主有一纸婚书,曾也受河洛国主所托,必会护她安然无恙。”
苏夜痕:“婚书上白纸金字写的乃是嫁与玉琼成为储王妃,你此番想带人回去,是能兑现河洛国主的承诺了?”
楚临容不说话了,脸色也有些难堪,无言以对,只得反问:“那阁主留人何用?”
苏夜痕眉微挑,说出来的话字字扎心:“殿下要她何用,本座就留她何用,你我皆是男子,倒也不至于想不清这层缘由。”
楚临容眸色冷沉,笃定道:“阁主可并非贪图女色之辈。”
这话落后,殿内陷入了沉默,不止众人,苏夜痕也莫名茫然,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方才为何会将那回怼之辞脱口而出。
他将人带到荒洲,如今即便被人找上门也揪着不放,竟会是这样的理由吗?
不过无论是什么理由,现在的他都绝无可能将人放走。
苏夜痕忽然垂眸一笑,眸底之色冰冷又凉薄:“好,那本座问你,河洛亡国时,你这河洛的未婚夫婿在哪?”
第158章 送客
楚临容一愣。
苏夜痕抬眸看向他,接着说:“她被那些低级修士拖进荒冷宫殿时,你在哪?”
“哦对了,这小公主她还可怜巴巴地逃去沧澜,结果不是被人关起来当做玩物,就是差点被送进修士营里充当炉鼎,这时候你尊贵的储王殿下,又在哪儿呢?”
楚临容脸色愈发苍白,亦不敢想象那些苦楚竟都是一介弱女子所受。
可当他回想起洑水城的惨状时,又觉得那些事情的确有可能发生,只是沧澜……
“沧澜?沧澜与河洛本是同洲同系,纵然叛变不收容她,也万不该恃强凌弱到,对一介弱女子下手才是……”
苏夜痕根本不想回答这样的蠢问题,只是冷声道:“楚临容,人是本座救的,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本座面前质问此事。”
这一番话下来,将楚临容问得哑口无言。
纵他一惯擅长以理服人,此刻也完全找不到回应的话来,还有什么可说的?说他来晚了一步吗?
可她所遭受的那些劫难,会因他区区一句“来迟了”就能原谅吗?
楚晏曾说她愿意相信这魔头,也大抵是因为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手帮衬过罢。
楚临容低眸间,唇角弥出一丝苦涩,若说初临荒洲,他还抱有那么一丝念想,那此刻算是全部心死。
河洛国破,她族亲皆失,在她最危难最绝望之际,他不曾出手相助,如今又有何脸面去过问她的现在呢?
离开山洞时,楚临容最后一次回了头,看向那神色冷淡凌厉的男人:“人既在阁主谷中,可否让我见上一面?”
“就当是……亲自赔罪了。”
苏夜痕本来没什么意见,但脑中一闪念,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浕城外楚晏对乔黎说过的话。
顿时脸色更冷,直接拒绝:“送客。”
“……”
陆隐怕此人再留真惹主上不悦,便上前有礼道:“天色不早了,荒洲地界入夜后妖兽鬼怪会增多,还请储王殿下早些离开,路上注意安全才是。”
荣柏:“多谢提点。”
等这些人走远,苏夜痕忽然想到什么,抬手间,一个黄衣男子被一阵凉风带到了面前,没两下便被他掐住了脖子:“诶诶诶,阁主大人,您这是作甚呐!!?”楚临容亦回过头来,眉心微蹙:“此人乃是金圣国的阵法高人,此行破阵受本王所托,还望阁主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