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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林叙问:“他在吗?什么时候出来?”
施乐在林叙和李驰迷茫的眼神中,走过去,将脸对准识别屏幕——进口通道开了。
林叙:。。。。。。
李驰:??????
同样的场景在4号院门口又上演了一遍,李驰终于忍不住问:“老板,你怎么能进来?”
林叙敲他脑袋:“就你问题多,都说了他以前是乐乐的助理。”
“可是……”
“没有可是,干活。”
他们在庭院内转了一圈,确实是过于清冷。
这算是故地重游,施乐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曾在这里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他和陈秉言牵着手散步晒太阳,二宝跑来跑去累到直吐舌头……
以后会有新的人新的故事覆盖过去,施乐没什么好遗憾的,这是他求仁得仁。
测量数据时,他们在凉亭内看到不少散落或堆积的空酒瓶,又有红有白,且度数都不低。
李驰看了看瓶身上厚度不同的灰尘:“惊!科技新贵私底下竟是酒蒙子!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本台记者将为您持续报道。”
林叙点头:“这种男人不行。”
施乐没理会他们的话,在心里把空酒瓶的数量数了一遍,有上百个。
他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确定陈秉言并不嗜酒,那就是分手之后。
直到此时,施乐才敢光明正大地回想那晚在滨东花园门口见到陈秉言的场景。
瘦了,憔悴了。他的不如意流于表面。
直到此时,施乐才敢允许自己承认。
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想让陈秉言意气风发,变得更好,和更好的人在一起。
幸好,陈秉言放下了,亲口说过要开始新生活,要为这个家添丁进口。
他放下施乐了。
直到此时,施乐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表面那么豁达。
“乐乐,想什么呢?”林叙唤回他逐渐飘远,逐渐又要坠入黑色漩涡的思绪。
“没什么,干活吧。我们毕竟是朋友一场,用心点,这是他将来结婚的新房。”
林叙避开李驰,小声问他:“你真没事?”
“没有,我为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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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言的确有个重要的会要开,但会议室此刻只有他和向微明两个人。
“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陈秉言的眼眸很黑,脸色更是黑沉地可怕。那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黑,而是心理压迫上,足够令周遭的人和事物都感觉黑夜降临,寒意翻涌的黑。
向微明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怕他:“我没想到,施乐竟然……”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几经翻滚才吐出来:“患过抑郁症。”
“他第一次去看心理医生是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没几天,应该恢复得很快,大概一个月之后就没再去复诊过了。你们分手之后,他并没有离开滨城,而是在保密性很强的医院接受治疗,期间屏蔽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很沉重的话题,饶是向微明这种性格较为跳脱的人也难免拧紧眉头。
“德叔那边怎么说?”
陈秉言胸口仿佛压了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这石头的一端还接着根弹簧,突然下沉又突然跃起。
“和你查到的差不多。”
“噢。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秉言撒谎了,德叔查到的远不止这些。从孤儿院到现在,事无巨细。
他不敢想象施乐那具瘦弱的身体是怎么承受住这一切的,他痛恨自己在施乐身边时竟对此毫无察觉。
他不能告诉向微明。
他只能说:“他还爱我,但我不会再逼他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喜欢哪种生活模式都可以,我会永远陪着他。”
第68章
当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施乐回到家中还未来得及换鞋,装在包里的手机嗡嗡嗡响起来。
二宝也跟着汪汪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