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满足他。
烟雾渡入口中,许谨礼咽喉急遽滚动,赵澜按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闪,而后将他喉间发出的细小声响吞入口中。
许谨礼身体在发烫。
腰上失去气力,跌入赵澜掌中,他几乎站不住,双手推到赵澜身前,在接吻躲闪,在追逐中不敢回应。
赵澜微微睁开眼看他,青年的长睫半掩,情态惶怯,欲拒还迎。
他在心底微叹,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这人还是像当年那个向自己讨爱的少年?
明明什么也承诺不了,却还是伸着手,不讲道理地索要东西。
八年来的失而复得,让赵澜眸底染上怜爱,他俯身,抚过许谨礼的脸庞,再次吻了上去。
总要给丢了八年的人一些甜头。
许谨礼跟着赵澜回了家。
他双颊绯红,嘴唇也红肿,在赵澜家的电梯间躲在一隅,很不肯看他。
赵澜按下一楼按键,问:“去我房间坐坐?”
许谨礼连忙摇头。
赵澜笑了一下,按下二楼按键,“那就早休息,给你买了新衣服,记得看一看。”
电梯率先到达一楼,赵澜走出电梯,回眸看他,“别玩太晚。”
许谨礼轻轻“嗯”了一声。
“明早送你上班。”
许谨礼闪电般看了他一眼,又轻轻“嗯”了一声。
箱门阖闭,将赵澜灼热的目光阻隔在门外,许谨礼松了口气,看电梯把他载到二楼。
他回到客房,关上房门,一眼就看到门后深长的衣帽间,原本空置的橱柜被已新衣占得满满当当。
许谨礼换上衣帽间的门,上床,钻进被中。
心在咚咚狂跳。
思绪还浸在赵澜的耳语与热吻之中。
他拉起被子,蒙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
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许谨礼接起电话,听到赵澜含笑的声音,“衣服喜欢吗?”
许谨礼回答:“……我没仔细看。”
“怎么不看看?”
因为他的心很乱,今晚包间内,赵澜接吻时的目光太过醉人,以至于许谨礼刹那间升起交付一切的冲动。
许谨礼已经记不起,他有多久没从一个人的眼中看到如此浓烈的爱意。
他翻身,拉过被子,低声道:“哥……”
赵澜打断,“不要叫我哥。”
心跳盖过赵澜的声音。
他捏紧手机,看着被面摩挲,视线昏暗。
其实有很多话可说。
量体温了吗?还发烧吗?有没有把今晚的药吃完。再比如明早吃什么,还要不要吃那家肉饼。
可是此刻好像什么都不必说了。
沉默也是拉扯,也是试探,也是交流。
“躺下了吗?”赵澜问。
“……躺下了。”
“怎么这么早就躺下?”
“我……有点困。”
赵澜笑了,“那就早点睡。”
手机挂断,传来忙音,许谨礼困意全无,他睁大眼睛,呼吸起伏。
第68章
离周末越来越近。
许谨礼与赵澜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两条街道的工作单位给他们提供了便利,许谨礼短短几天体察到了赵澜想要与他密不可分的殷切愿望。
没有人不喜欢被这样对待,赵澜的行为仿佛在告诉他,他不只是在追求,而是切实想与许谨礼在一起。
于是那个约定,在两人近乎同步的作息中,从一开始的令人羞恼,逐渐变成隐隐期待。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
周五,中午,放学前,许谨礼突然接起一个陌生电话。
听筒里是蒋从南的声音,许谨礼想也不想就立即挂断,谁知几秒之后,另一个陌生电话紧接着他打来,接通后的蒋从南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致电意图,“小鱼,你父亲快不行了。”
许谨礼愣了一下,才说:“你不用拿他做文章。”
“信不信由你,第一人民医院,三楼icu过渡病房,你要还想见他,就现在来。”
蒋从南挂断电话。
许谨礼在座位上坐了几秒。
蒋从南的话未必是假,高中时期,许海山曾积极联系过学校请求探监,他那时的班主任曾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劝导过他相见。具体的说辞许谨礼已记不清,他只记得那位远近闻名的名班主任浮于表面的关切神情,拿腔作调的规劝,让许谨礼心生不适,又无法拒绝。
年少的许谨礼不懂如何拒绝那类人,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劝导让他羞愧不已,他求助蒋从南,想让蒋从南帮他出出主意。已经步入大学的蒋从南很明显比他更会处理这类事情,他并没有建议自己与班主任抗衡,而是陪他去了一趟监狱,自狱警那里更改了联系方式。
他把许谨礼的联系方式,从校方改为蒋从南的私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