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笑得瘆人。”
清源笑笑:“咱们的喆友小哥真真是一顶一的大好人,方才与那姑娘提点了这么许多,不知如今可否与我也提点几句?”
喆友皮笑肉不笑:“我看你是闲的慌。”
“不比你闲,何时爱多管闲事了。”
喆友正色,且带着几分严肃:“对我来说,大少爷的任何事情都不算闲事。”
“……你这上升的有些太高了,我又何曾说过大少爷的事是闲事。”
“我同她多说两句,也是看她心思清明,混不像那些糊涂的,企图能在少爷身边争得一席之地,你又不是不知少爷心中所想,何必叫那些外来的坏了规矩,惹少爷心烦。”
清源挠了挠头:“可你又怎知这次来的这个会叫少爷不喜呢。”
喆友停了下来,回头看他:“此话怎讲?”
“我也不知怎么讲,总觉得怪怪的,她不像之前送来的那些,但又好像像,少爷对她像是对之前送来的那些,但又好像不像。”
“你这不是废话。”喆友翻了个白眼。
“哎!你可别不信我,我看人还是挺准的,即便少爷对她没那方面的意思,但也绝不至于讨厌,既然不讨厌,又怎么能说得清将来的事呢。”
“我看你是脑子不清楚。”
“哎!好好说话,人身攻击就不是道理了。”
喆友摇了摇头:“即便她真有那样的造化,也是她的幸事,今日我与她说的这许多,并不妨碍什么,至少现在没有。”
第11章 允她出府?
夜间青夏去了掠英居,正碰上了大少爷从净室出来,他只穿了一件松垮的寝衣,身上的水汽尚未擦干,露出来的大片胸膛叫人眼发烫,青夏面色一热,只将头更低。
并不是羞的,而是怕,是紧张,毕竟,他们唯一一次的坦诚相待并不美好,那样的经历像是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他的每一次抚摸都犹如地狱烈火,未让人动情,只觉如堕深渊,万分窒息。
但是,即便心里诸多苦楚,她也没有躲避的选择,来到这府上,做了伺候人的丫鬟,不知有多少身不由己,上一秒刚叫主子打了脸,下一秒还要捏着笑脸迎上去小心伺候。
“大爷要吃茶吗?”她轻声询问。
宋溓淡撇了她一眼,她此刻神色平常,似乎忘了夜里的不愉,中规中矩的丫鬟发饰,只一两银珠点缀,青白交错的领口只露出了一小截脖颈,袖过皓腕不露分毫,裙摆规规矩矩的下垂,不敢越矩半步。
那脸,略施薄粉,眉不染而黛,唇不点而朱,目光沉静,举止得体,眉目平定,不因心酸而娇蛮,不因冷落而失意,如斯本分,看着也踏实,让他心中快意几分。
“夜间便不吃茶了,还有书未看,你来替研磨吧。”话语间便多了两分柔和轻松。
青夏忙应下,随他去了隔间书香浓郁处。
那张书桌十分宽大,她在侧研磨,与他多了十分距离,到叫她心安。
或许是独在屋中,宋溓多了一些肆意,微靠在那椅背,手里便握着卷宗,黑眸里满是淡然惬意。
他是宋国公的嫡子,是宋府的世子,当年父亲本意是想带着他去走军入伍,以承其志,却被圣上一句芝兰玉树,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而定了后路。
诚然,如他们这般的世家公子,多读书总归不是坏处,但是宋国公知道陛下那句话不仅仅是叫他多读书,而是不想宋府的兵权,一代一代的扩大,作为大将军的嗣子,便是提枪入伍有何不可?偏偏叫他修身养性,为官入仕。
对于宋溓来说,这倒也不是一条无可忍受的选择,武可御马定天下,文能下笔定乾坤,无非是在那诡谲云涌的朝堂之上搅弄风云,做一个忠君爱国的文臣。
提笔落字时,鼻尖传来一股清淡的皂角香,不觉抬眸看了眼那专心致志研磨的人,磨浆早已够了。
“停手罢,这砚台都叫你磨穿了。”
青夏惊停,片刻才意识到大爷在说笑。
大爷竟同她说笑?更让人毛骨悚然了,青夏微抬头撇了眼,见大爷专心致志,再无后话,也当方才是自己会错了意,垂手站在一边。
等大爷弄完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了,青夏去铺了床,在大爷安寝后,便趴在脚踏处微微合眸。
宋溓不大适应睡觉时床边还守个人的,内间已灭了两台烛火,室内昏暗,那女子也无声无息,好似也不碍着什么,况她今日无波无澜的表现令他心情甚好,深吸了口气后,便入睡眠。
次日清晨,天尚蒙亮,青夏已经收拾好了打了水来伺候梳洗,昨夜大爷睡的静,一夜未叫茶水,到也让她入了个好眠,因而一大早便起来伺候摆弄。
宋溓清醒的时候,便见那女子整洁清爽的站在一边,按了按额角,看她捧了衣裳来,微顿,本想叫她出去,话到了嘴边却没开口,由她侍奉穿衣。
好罢,以后成了婚,这也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他虽不大习惯,但一想到母亲的教诲,倒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