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呢?
李长青呆呆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只敢很轻很轻地回握,然后喃喃:“我们谈恋爱吧。”
“是,我喜欢你,”竹听眠承认,然后抽出了手,“不可以。”
开始得太快,也结束得太快。
李长青看着自己猝然变空的手心,皱眉已经变成必要的程序,他忍不住抬眼询问:“你不是喜欢我吗?”
“是。”竹听眠点头。
“你不和我谈恋爱?”李长青确认。
“对。”竹听眠点头。
“那你,”李长青着急起来,朝她晃了晃手,“那你刚才是干嘛呢?”
像是怕她已经忘记,所以李长青还提醒,“你牵我手了。”
又焦急地示范给她看,他把两只手扣到一起,“喏,你这样牵我手了。”
“你当我是耍流氓吧。”竹听眠很贴心地给出建议。
李长青觉得自己一个偏旁部首都没能听明白。
他用另一只手不断地来回触碰刚才被牵过的那只手,整个人都被茫然腌入味。
“能不当吗?”
“不行。”竹听眠冷酷地摇头。
李长青眉头皱得更深,他有些委屈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又转头去看自己带来的拖鞋。
他重新尝试寻找理由:“你不喜欢这个鞋对么?”
“不是,”竹听眠已经开始懊恼刚才的冲动,避开他的眼神说,“我自己的原因。”
“你不喜欢男人?”李长青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竹听眠默了一会,最终平静地看向他,“李长青。”
“昂?”李长青身子又往前迎。
“出去。”竹听眠说。
李长青当然也有自己的脾气,他气得连续半小时都没搭理竹听眠,而且就算晚饭时送餐盘上去也只是行动,全程都没有再和竹听眠说话。
连关门的动作都变重,又没胆量真的砸门,所以发着窝囊气小心把门合上。
竹辞忧已经在安排离开的行程。
陈家院子闹过一晚之后,竹听眠私下里和竹辞忧聊过一回,谁都不清楚两人说了些什么。
但李长青同贺念确认过,那次竹辞忧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而且拐了几步就把车钥匙放在前台,说会安排转让事宜。
讲起这个的时候,贺念还特地拿出那把钥匙,在李长青面前晃了晃。
李长青也没有为此而开心,还被齐群说他现在心气儿高了,所以连昂贵轿车都看不上。
李长青倒是想收拾齐群一顿,但看他愣头愣脑的样子,难免想起齐群之前追求二丫的傻样,再反推到自己身上,顿时也就起不起来了。
竹辞忧打电话联系了律师,询问矿难相关之后的事情要怎么处理,有没有可能寻找新的证据,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科技也在逐日发展。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人,李长青就在旁边听着,怀疑竹辞忧是采用怀柔战术,指不定包藏着什么祸心。
所以他义正言辞地对竹听眠说:“我要在这住几天。”
“为什么?”
“因为竹辞忧图谋不轨,我要监督他。”他吃着微妙的醋,又撒着窝囊的气。
竹听眠没有拆穿他。
民宿不再闹出打人的事儿,齐群锲而不舍地教育口吐粗鄙之语的小花,陈小胖过来找辛光玩,又向贺念提出想要看悬疑犯罪片儿,贺念当然立刻回绝,说小孩家家看这些干什么,竹听眠从中作乱,建议让他放西游记,集集都是绑架案。
竹辞忧依旧处理公务,没再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杠子觉得这人肯老实下来一定是竹听眠当时一耳光起了效果。
李长青为此也没有太多看法,他监守自盗地住下之后成天埋头做题。
大家都拥有光明的未来。
陈小胖和辛光刷短视频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辛光立刻晃着手机大喊起来。
竹辞忧也听见那段熟悉的旋律,忍不住靠过去一起看,李长青当然紧随其后,齐群和杠子也得凑这个热闹,几个大人就这么把那部手机围坐一团。
视频里,竹听眠身穿鹅黄礼服,身侧是旷野山林,恰逢夕阳时分,蜜红的霞光铺了她一身,她时而振动双臂,时而轻抚,乐声流淌林涛阵阵,山野因她而染上不朽的玫瑰色。
哪怕只是透过一方小小的屏幕也能受到共鸣。
贺念倒是瞧过她演奏,但也没见过这样灵性和艺术融合的视频,“牛啊。”
除他之外,民宿里谁都没见过这样的竹听眠。
齐群问:“她弹这歌叫什么?”
“golden hour”竹辞忧说。
“别蒙我,高德不是地图么?”齐群说。
“就是。”杠子说。
竹辞忧不屑和他们解释,忽而听李长青问:“这个台子看着很危险啊,她平时演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