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两年前就把我丢下了,”祝千龄把被褥一掀,横跨过他的腰间,“两年后你还要把我送走。”
很快贾想就知道祝千龄在纠结什么,他还没弄清楚祝千龄的思维跳跃,下意识想辩解,胸前却一凉。
寝衣被祝千龄扯开了。
贾想:“啊?”
贾想:“等等!”
话音未落,所有未尽的话语便被堵了回去。
祝千龄俯首,延续了未央长梦,吻了贾想。
第82章
梦中吻如昙花一现, 且将之当做虚妄来看待,贾想觉得,他不过是受了祝千龄那一番表白的影响, 才生了这等荒天破地的梦境。
然若在现实中真真切切地唇对唇, 梦境的吻意味便也不同了,有一个刹那,贾想以为是梦跨入了现实,延续了唇角触及的柔软,延续了舌尖卷袭的湿嫩。
贾想活了三十余年, 不近女色, 亦不近男色, 清心寡欲, 身边人逐渐成影成双,他还窝在一方天地里,任劳任怨地当着牛马,搞着热爱却又让自己痛苦的事业,过着流脓自愈的生活。
何曾想过, 未来有那么一天,他会被自己视若珍宝的孩子扒了寝衣, 囚于床脚一寸,只稍一动弹,他与祝千龄便肌肤相贴, 密不可分。
呼吸是烫的,虽说人在北川, 何处不是灼热的,只是贾想觉得游走在胸膛上的手掌格外烫,烫得让他很是难受, 他想逃,祝千龄却不由分说地钳住贾想。
贾想就想着,既然退也退不得,那挪个头吧,他便想要撇开头。
熟料,堪堪停留在唇齿相贴的祝千龄忽然开了窍,舌尖轻轻一扫。
贾想猝不及防地颤抖了一下,他不由得微微张嘴,神情呆愣。
有了缺口,后面的一切便顺理成章得多,祝千龄的手也不再乱摸,而是抓住了贾想的脖颈,紧紧地将他扯到面前,二人之间仅存的缝隙越发狭隘。
缺氧。
贾想飘飘然地注视着床顶,忽觉唇角一痒,竟是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流了出来,口腔中的存在实在霸道,又不成章法,贾想没觉得暧昧或是享受,但窒息感却是实打实的,他有些忘乎所以,眼前一明一暗,影影幢幢。
一个人的份量很轻,轻得贾想只记得唇舌缠绵的恍惚,忘了那个人将自己落在身上的重量。
可贾想一想到这个人,又觉得自己在负荷前行。
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可错在哪儿?贾想迷迷糊糊的,想不明白,感观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揪住,抛向高空,被极速的风烟撩起一股瘙痒,还格外闷热,贾想难受得想要挥开,却又不得章法。
终于,祝千龄放过了贾想,抬起头,睁开一直紧闭的红瞳,眼里似是含了一汪水,落花尽散入他眼中,晕染开万千旖旎。
贾想的嘴甚至没有意识要去闭拢,两条极为细腻的银丝骤然绷断,他还沉浸在窒息感中,晃不过神来。
直到,一点点棉花似的亲吻,点点滴滴,落在他胸前的疤痕上。
在北川时,这道横彻贾想上半身的伤口并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有时衣物磨蹭,贾想会觉得难受。
然而若说衣料如风过无痕,那么细细密密的吻,便是春雨润物留迹。
贾想差点跳起来,换气都没恢复,这下连喘气都遗忘了,他想要阻止祝千龄,可一把火很快烧到天灵盖,贾想感受到变化,心如死灰。
祝千龄显然感知到贾想的变化,他却只是顿了顿,随后垂首,抚摸起那一条狰狞的疤痕。
贾想后知后觉地想要挣扎,可祝千龄身上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贾想生怕打中了哪一处,祝千龄又要默不吭声地养伤。
但放任祝千龄玩也似的啄着伤疤,那滋味别提多好受了,贾想实在是无法忍受,那点俗尘念想却不如他意,越发澎湃,惹得贾想恨不抢头撞柱。
死了算了。
“够了,祝千龄。”贾想头一回正儿八经地喊祝千龄的名字,声线抖动如一线爬动的蚂蚁。
祝千龄不听,他还得寸进尺,品尝完了伤疤,开始游走到雪白的更深处。
当贾想感知到祝千龄做了什么,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只觉浑身上下的毛都竖了起来,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想要推开祝千龄。
谁知,祝千龄把黑衣三下两除二地剥了个干净,一把丢在贾想的脸上,贾想眼前一黑。
他的眼睛被遮盖住了,只露出半截下巴,在黑色对比下,显得格外亮眼。
“千龄,就此打住。”贾想一把扯开眼罩,撞入眼帘的是一具精瘦的躯体。
与贾想的雪白肤色不同,祝千龄的肤色是白中带青,那些青便是血管,盘旋在这幅极具线条美感的躯体上。
不健康,但有力。
惨白如死尸,却艳。
贾想面红耳赤地挪开眼,坚持着:“你下来。”
半晌,祝千龄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好。”
正当贾想以为能松一口气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