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悖伦感以无法遏制的趋势,万马奔腾地踏过贾想的每一节骨骼, 他酥酥麻麻地僵在原地,心中萌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贾想捉摸不透那种意味,只能姑且将其视作长辈在小辈面前露馅的难堪。
但直觉又在刺激着他, 直言道并非如此。
“有感觉的。”
细若蚊呐。
静默稍许后,贾想才浅浅地开了口。
祝千龄似乎耳背了, 他往里凑近,把二人逼仄的空间挤压得岌岌可危。
他发育得不算康健,时至今日, 祝千龄的身量仍比贾想瘦小,不过祝千龄身板精细,脸更是俊气逼人,光是站在一隅,便如翩翩公子。
但在贾想怀中,祝千龄就和一只喵喵咪咪叫唤的小猫一般,没有什么份量可言。
贾想被他折腾得身心俱惫,奈何身下的物件活泼得惊人,他不得不委曲求全,把自己缩成一团,硬生生把祝千龄从怀中挤了出去。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贾想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祝千龄见他反应如此剧烈,便歇了逗弄的心思,他颇为急切地撑起上半身,手也老实了不少。
贾想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恐自己被情/欲激得脸颊飞红,只是别扭地撇过脸,不料却被祝千龄强硬地掰扯过来。
眼神在半空中对撞。
祝千龄一怔:“你怎么脸这么红?”
贾想心中一咯噔,胳膊一横,把被子压下,在二人中间划分了一道楚汉界线。
“痛,”他面不改色地胡掐乱扯,“腿会痛,不要摸了,很痛。”
祝千龄如临大敌:“痛?怎么会痛?”
说着,他点燃了床头灯,豆大的灯花照亮了一寸光尘,贾想潮红的脸清晰起来,细看眼角还带着些许荧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珠。
祝千龄强硬地掀开被子,想要细看贾想的腿,贾想有如黄花大闺女般惊慌失色,他扯着被子,不肯放手。
“你干什么?”贾想感觉额汗的意味都变了,“不摸就好了,为什么要看?”
祝千龄不肯罢休,就着一张薄毯和贾想闹起脾气来。
“为何不让我看?你又是怎么落得此腿疾的?”祝千龄越说,眉头蹙得越深。
贾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祝千龄越看越发觉得狐疑,手紧紧揪着薄毯。
他垂眸盯着贾想躲闪的眼神,低声道:“我必要看个究竟。”
语气并非商量。
贾想感知到手心中攥着的薄毯一抽即离,身下的反应还在活蹦乱跳,涨得他万分艰辛。
薄毯高高扬起,带起一阵风。
“嘟嘟嘟——”
“祭司大人!小的有要事相告!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薄毯从空中落下,堪堪盖住了贾想的半边身体。
贾想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扯过薄毯,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经此一番,再高昂的兴致也被吓得萎缩了。
祝千龄烦躁地看向门口,不过须臾又恢复成无欲无求的模样。
他拍了拍贾想:“等等我。”
随后,祝千龄走到门口,打开门,满匹银白月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皎洁如画。
“祭司大人,那三位神殿里的外乡人消失不见了!”汇报的人大大咧咧,可见其焦急。
祝千龄下意识将食指竖在嘴边,暗示来者轻声细语,回头看向贾想,他还蜷缩在薄毯里自闭。
他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眼带揶揄地盯着鼓起的小山丘,然而祝千龄并不确定贾想是否听见来者的汇报。
“我知道了,稍等片刻。”祝千龄交代了一句,用门合上了月光。
他不知存了些什么心思,慢悠悠地折回去,推了推在床脚阴郁裹头的贾想。
“义父……”
“不准喊!”贾想条件反射地炸开毛,声音还有些尖锐。
祝千龄扒拉开顶端的薄毯,贾想面红耳赤地瞪着他,五官被晕染得越发显得艳丽。
“那我要叫你什么?”祝千龄有些难为地推了推贾想,“你不就是我的义父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
贾想结结巴巴道:“不合时宜……不合时宜啊这个……”
“那我要叫你什么?”祝千龄嘴角下撇,明明难堪的人是贾想,这会儿罪魁祸首反倒委屈上了。
“这个时候不准喊义父就是了。”贾想露出半边脸,银眸闪烁,耳根红得异常惹眼。
祝千龄只当他是痛的,不免担忧道:“要我去唤大夫来吗?”
唤大夫干什么?让贾想躺在床上,直愣愣地问大夫他还没死吗?
回想到方才的事宜,贾想恨不得一头抢地,不如死了算了。
“不必,治不好的。”贾想把头缩回被毯中,摆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祝千龄一听,脸色沉了下来,不由分说就要把贾想从被窝里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