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一定满怀期待,希冀着孩子的出生。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姜满的东西,宛如拉锯,在脑内碾磨。
裴京聿想象着对方曾经穿这件裙裾,满眼湿漉,被他搂在怀里的模样。
他轻拍着抱着玩具的孩子脊背。
“姜满,我把小孩照顾成这样,你会生气吗。”
“那你就恨我吧,怨我也好。”
“只要成为你心里最特殊的男人……我什么都不在乎。”
他不敢贸然用湿冷的井水给小冕擦拭全身。
裴京聿斟酌片刻,决定采用最原始的办法,给宝宝泡温水澡。
但这里根本没有热水。
他换上背心,露出肌理劲瘦的腰身,用竹片担了几桶水进来。
裴京聿从未做过这种粗活,不太会使用巧劲。
门外的黄砖瓦地泅了很大一滩水。
男人肩颈肌理贲张,蓄势待发,被竹篾片勒出涩情的红痕。
裴京聿抬手用火柴划亮猩红的火星。
他把华山松和黄背栎,挽成一捆,用枯枝引燃大火,没入柴灶。
好痛苦。
独活太难受了。
用任何事情来麻痹自己,都是举步维艰。
他连点火都能想起,他和她在北海道的林中小屋,用松木取火的往事。
那日,在漫天松香中,她用编织好青翠欲滴的戒指,向他求婚。
两个人的甜蜜回忆。
他只能想起微茫的一点,堪称鳌背刮霜。
柴房里火焰腾起,燥热难耐,他的呼吸声起伏凌乱。
裴京聿有洁癖,没办法忍受自己臂弯上,全是灶火和碳灰。
男人把皱褶难堪的脏背心脱下来。
汗水从他象牙白的肌理渗出,勾勒出性感的弧度。
裴京聿向来是金尊玉贵的公子哥,从不显山露水,在名利场背后杀伐决断。
今天,他把小冕举在肩膀上,像个痞气的糙汉,扛着自己的儿子,来回劳作。
他拥有的港口,渡轮,私飞和名车。
这些都比不过他脊背上,温软幼小的身体。
——他的恋人为数不多留给他的回忆了。
他把小冕放入木盆中,让宝宝乖乖趴在横板上坐好。
“爸爸脏,马上帮你洗。”
裴京聿就着柴锅里剩下的水,肆无忌惮地浇灌在自己的头顶。
他恣意地洗涤着身上的炭灰和尘泥。
水珠滚过他的骨骼和肌肤,惹起润泽的寂寞感。
如果她在就好了。
他心里那股邪火烧得很旺,摧枯拉朽的。
想和她在这种低劣的地方,做让她羞臊的事情。
姜满那么纯的一个女人。
身体却很淫乱。
要是他提出来,她一定会蜷在他怀里,哭着半推半就。
一想起她,裴京聿指腹痒起来。
想把她囚困在自己的掌心中。
她越是挣扎反抗,他越是兴奋得发笑。
她越是不安想逃,他越是想要把她裹在怀里,寸寸箍紧。
如果她身边没有那些碍事的男人就好了。
所有窥伺,觊觎,膜拜她的男人,都该死。
而她带给他的若即若离感,更让他神经兴奋百倍。
裴京聿享受这种追逐的情趣,却没办法接受她安危未知。
他滚了滚喉结。
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默不作声地给小冕洗温水澡。
小冕很轻,在水盆中浮浮漾漾,不一会儿就乖乖地睡着了。
裴京聿探手,摸一下宝宝额头,已经降温。
他心下安定稍许。
过了半晌。
有人踏着屋外朦胧的水晕走过来。
来人靠在门边,打着哈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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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厨房有动静,你大半夜煮什么好吃的啊。”
——是樊津尧。
樊津尧帮小冕擦拭身上的水,把宝宝裹着绒布的小小身体抱在怀里轻柔地拍哄。
他看见裴京聿的发梢上跌落水痕,脊背赤裸,肩颈微润,裤腿挽起来,露出修长有力的腿部线条。
樊津尧眼睛往下瞄,有被震撼到。
他止不住感慨道:“哥,你长得可真是……荷尔蒙爆棚啊。”
“我信嫂子对你一定是见色起意。”
裴京聿回屋,换上防高原寒冷的冲锋衣。
潮湿黑发微掩下,他五官明晰锐利,沉晦道,“我女人不在,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惹我心烦。”
樊津尧垂眸摸着肚子:“我陪你辗转十多个小时来这里。”
“晚上啃了几个苞谷,现在快饿死了。”
“哥,你帮我煮碗面吃吧。”
他站在门口:“哦对了,云南不是米线特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