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事很是鄙夷,连带着不喜周若水,私下相处时非打即骂,周若水早已对黄副使恨之入骨。”
裴杼让人取来供词,上面详细地写着周若水投毒的经过,底下签了周若水的名字还画了押:“黄副使被害的前因后果都在上面,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再审一遍。”
御史大夫压根没看那份供词,裴杼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人都已经被你们折磨成这样,还能审出什么东西来?”
郑兴成实在坐不住了,这什么狗屁御史句句带刺儿,裴大人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这人依旧软硬不吃,再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他不要脸,郑兴成也懒得跟他客气:“他是自己发了疯,难道还要怪别人?区区一个周若水便能让钦差如此袒护,莫不是这周若水跟你们是一伙儿的?”
“公堂之上,休要放肆!”御史大夫脸色难看。
郑兴成哼了一下,全然不在意他的冷脸,继续阴阳怪气:“你们联手欺负裴大人还不让说了?也就我们窝囊好欺负,换个性子烈的,早赶去京城一头碰死在御前,自证清白了。”
御史大夫深吸一口气,揉了两下发疼的胸口。若是跟钦差呛声还叫窝囊?天底下还有不窝囊的人吗?
巡视一圈,愣是没有一个人对此人的大言不惭感到愧疚。御史大夫算是见识到幽州衙门有多团结了,一早就伪造了证据等着他们,还死不悔改。若是顺着裴杼的话往下查,大概也查不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
问题的症结还在周若水身上,御史大夫目光如炬:“松开手,让他继续说。”
成四却看向裴杼。
御史大夫气急,他堂堂钦差说话竟然还不如裴杼好使?
裴杼微微颔首。
成四于是松了手,周若水便又对上了裴杼。
黄维凭不是个东西,裴杼同样如此,恨裴杼已经成了周若水的本能了,他奋力挣扎着,眼睛里仿佛点燃了一团灭不掉的火一样,神色越发癫狂:“裴杼,别以为你能赢我,你不过就是比我多了那么点运道而已,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来了,御史大夫眼睛一亮:“你还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果然裴杼跟这疯子也是有龃龉的,只要抓住这个大做文章,裴杼便没办法再脱身了。
裴杼依旧坐得稳:“急什么,且听他继续往下说。”
御史大夫跟邓侍郎对视一眼,都不明所以,还有什么可说的?
没多久,他们便见识到了周若水是如何无差别攻击的。
“你都想让我死,张戚也想让我死,他从未看得起我,只把我当成了他张家的一条狗,他又是什么好东西?他该跟着张礼邴一起去死,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御史大夫神色骤变,这周若水怎么不按常理行事?说他疯还真疯了,张丞相是他能随意编排的吗?
他刚说了一句“住嘴”,周若水才终于注意到御史大夫的存在,疯疯癫癫地咒骂道:“你也不过是张戚的一条走狗,凭什么对我耀武扬威,你也不看看你收了他多少钱、给他做了多少龌龊事,该闭嘴的是你,该死的也是你,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京官,没有不该死的!”
御史大夫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