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依眼神凌厉,舞弊一事牵连甚多,不少人因此而获罪,洛浔为何要替秦玉宇隐瞒?
她不开口问,洛浔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叹气道:“当时南侯在东境击敌,战事紧急,我怕他会因为秦玉宇之事分心,导致战败,用秦玉宇一颗人头,使东境城百姓因他而亡,不值。”
“所以,你就替他隐瞒?”
看一个人是否心虚说谎欺骗别人,是可以从一个人细微的神色与眼中的情绪来判断的。
可李闻依看着洛浔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便觉她是真心实意而言。
洛浔语气淡然的说着:“此事是我做得不好,可因他一人导致满城百姓陪葬,我觉得他不配,我想他可以有另外的惩罚,那时候南侯,不就要把他打得快残了吗?”
李闻依转头看着快要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秦玉宇,冷哼了声:“看来南侯打得还不够狠,让他没有长记性。”
“非也,我这有另外一种猜测。”洛浔抿唇说道:“李副司可要听听?”
“他虽死咬昨日之言,不过我也觉出其中有些蹊跷。”李闻依挑眉看她:“说不定,在下与洛大人想的一样。”
李闻依办过的案子不少,这种低劣的布局再她细想之下,很快会解开疑惑,心中也能有答案。
她只不过是想要秦玉宇,亲口承认罢了。
“秦玉宇,酷刑的滋味,你尝得如何?”
洛浔走近刑房,漫不经心的对着秦玉宇道:“平时看你纨绔不羁,还以为你受不住这刑法,就会将话如实的说出来,没想到还挺硬气的,能挨那么久,嘴还那么硬。”
秦玉宇低垂着头,阴冷笑着: “洛浔,好歹我也是帮了你,替你遮掩,你不感激我,不救我,还要让我沦落至此,你可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啊。”
真是被狗咬了,怎么也甩不掉。
“秦玉宇,你父亲没有打断你的腿,真是可惜,让你像疯狗似的,跳出来害人害己”
洛浔冷笑,拿起桌上的小刀,对着秦玉宇比划道:“他若是知道你是这么没有脑子的人,害自己不够,还连累南侯府诸人,你觉得他回来是要人缝了你的嘴,还是打断你的腿,亦或是拧断你的脖子?”
“他是我爹!他不会这样对我!”
“因你一人之过,导致全府获罪,你觉得就算他饶了你,圣上会饶你吗?”李闻依站在一侧附和着。
“我是王侯世子,是四公主的驸马!不过死了一个废妃和一干罪人,圣上不会严惩我的!”
“若你被废了世子的身份,除去了驸马之位呢?”洛浔冷声笑道:“我今日下了早朝,可是见到了四公主,你说她是为你求情,还是要与你和离呢?”
秦玉宇有些慌乱的说道:“公主…公主定是为我求情,她…她不会与我和离。”
在这件事上,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慕芸不会与他和离。
“那可说不准。”
洛浔将小刀对准了他的头顶:“她时时刻刻都想与你断绝夫妻之名,众人皆知,你心里也都明白吧?如今你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巴不得借此与你和离,撇清关系呢。”
“不会的!公主承诺过我,今后无论如何,都会与我夫妻一体,不会和离!”
“照你此言,她是近日才承诺过你的吗?”
洛浔冷笑出声:“秦玉宇,你真的不带一点脑子,你作为外臣,如何光明正大的入了后宫,与齐妃合谋?又是怎么从四皇妃那里,拿到她的膳食?你一外男,如何接近的了她们?还让她们这般相信你?”
“我…我与公主成婚多年,自是比你与她们要相熟的深!”
“你想为她隐瞒,起码也得上下打好关系吧?纵火杀人只是表面,让人觉得是你怕被查出,可你要知道,细问之下可是漏洞百出。”
洛浔用力将小刀一掷,那小刀就被她钉在了秦玉宇的头顶木桩上,只要他稍微一动,那头顶就会蹭到锋利的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