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问。
“……”冲动说多了,差点就露馅了。
林业白别了眼,扫去对上了那黄衣丫头,正好见着她踮着脚在用嘴咬树枝上的花。而柳姑娘手忙脚乱,可劲拦她说不能吃。
而闻昭则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把那根树枝折了下来,笑眯眯地方便她继续啃。
气得柳姑娘吼:“闻将军你!!”
……这都是群什么人。林业白再次好笑。
“我娶,并且会让她当正妻,永不纳妾。”林业白带笑看去他的好义父,落在姚氏眼里,以为他在看自家那个啃花的傻姑娘。
他难道喜欢我家闺女这样的?姚氏一喜,当即想飞回家备彩礼,免得他反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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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谈妥了,当姚氏又喜又忧带着两个闺女离开时,林业白发现他的老义父脸色不大好看,然后别了自己一眼,却没指责,只是自顾自回家闷声不吭。
接着他回了屋翘着二郎腿一直看书。
跟他相处几日,林业白其实晓得了,他根本不是个爱看书的人,爱好相当单一,就是吃饭睡觉去校场练兵,目前还不晓得他还有没有其他友人什么的。
“义父,今个晚上去哪儿吃饭?”林业白问。
近几日为了带林业白熟悉须国京城,带他到处吃香喝辣,且很是大手笔点菜,一问才知道闻将军俸禄待遇都很不错,但没有娶妻生子,因此攒了好些家底。
闻太师?因为日常神出鬼没,且去哪儿从不告诉儿子,所以不住此处,这处宅院其实根本不大,在旁的高门显贵看来甚至可以说是寒酸,因为他爷俩甚至不用仆人。
在秦相看来,甚至在太子一党看来,人家闻太师闻将军就是妥妥的清流,衬得自己反而贪图享乐,所以不对付也有这方面。
天已经黑了。
“吃饭,出去吃饭不要钱吗?你自己做。”闻昭冷哼,继续盯书头也不抬,但林业白却发现他分明书都拿反了。
“好,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林业白耐着性子问。说罢还真去了厨房一趟,而后又冒头过来说根本只有面和肉,没有菜。
闻昭手上的书已经拿正了,他话锋一转:“你喜欢那个傻姑娘什么?镇远候固然有势,可她……又怎么能陪你母仪天下,届时你让其他大臣怎么想你?”
“那义父又觉得谁才能陪我?”林业白答。
“你吗?”林业白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没有等他回答,反而自怨自艾地走了。
他语气很淡定,却让闻昭觉着心针扎般似地疼,鼻头也发酸,感觉像是受了委屈。
林业白走掉后,闻昭捂着胸口,觉得奇怪,同时百思不解那种异样的情绪,分明是占有欲,作为长辈,他本不应该会这样的。
闻将军去了自己寝房,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根红缨垂坠,轻拂过再然后别了自己耳发,接着对着铜镜看自己,瘪嘴,喃喃自语:“死骗子,说什么只要戴着就能找到正缘,可我都快四十了,他逗老子玩儿呢是么。”
林业白手脚很快,但因为只有面粉和肉,于是他打算做饺子,肉已经剁成了肉泥,正在和面,已经搓揉成了形,正准备包。
门响两声,暖色烛光摇曳后,林业白看去,他义父只穿了件单薄白衣,叠手看自己,整个人如青黛点的山水画,五官的每一处沟壑都生动,灯下看他就连皮肤也瓷白。
尤其耳边某根红色垂坠,鲜艳,又刺心。
林业白一见,当即眼泪就控不住掉下来,难过得要命,手上也滑,那块面团给摔了地上沾了灰。
闻昭过了来,“怎么了这是,和个面好端端地哭什么?觉得我让你做饭为难你了。”
他捡了起来,但根本不会,又抓了把面粉手忙脚乱地捣鼓着想帮忙。
林业白被那根红缨给吸走了所有注意力,嗓音发涩问:“你戴的那个,是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