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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1 / 2)

一点细微的痒意留在耳垂,谢春酌怔愣,就见魏异笑着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之后就在追出来的药童喊声下回了舱房。

谢春酌看着他弯腰进了舱房,在房门关闭之后,他才恍然想起,魏异今年才十七,比他还要小五岁。

他摸了一下湿润的耳垂,心想,真是小孩。

与魏异简单说过两句话后,船上的气氛骤然变得冷凝,谢春酌知道是因为什么,果不其然,夜里魏琮甚至没有出门用膳。

阿金来寻谢春酌时,表情有几分怪异的尴尬,“……公子今日心情不太好,不知谢公子待会儿是否有空?”

谢春酌摇头拒绝:“我有一篇策论还未写完,晚些我有空自会去寻他。”

话罢,摆手赶人。

阿金下意识想要再争取一二,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似是想到些什么,突然乖顺地退了出去。

他这举动反而叫谢春酌生了警惕,他提着心,放下毛笔,推开窗往外看,临近中秋,月明星繁,幽白月光洒落,将这条河照得格外亮堂。

明日他们就要到达下一个岸口,越靠近,两边路就愈发宽阔,同时芦苇丛也越多,高耸立起,像是一排排栅栏。

月光亮,却照不亮被层层叠叠遮掩的地方。

看着河面,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谢春酌思忖片刻,把随身携带的银子都夹紧了身上衣衫的暗袋之中,又把柳夔给他准备好的衣衫穿上,静静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推门而出,走向了船的后舱。

后舱住着船夫以及侍从,还有一个小厨房用来专门做饭,谢春酌打算去小厨房躲躲,要是魏琮要抓他,他就说饿了来找吃的!

谢春酌算盘打得响,他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小厨房,里面黑漆漆一片,唯有窗台半开,投进的月光叫人方能看清内里模样。

谢春酌先是找好了坐的地方,才起身去关窗。

他走到窗边,手伸出去握住木把,往回拉到半截,动作突然一顿。

怎么窗台边沿是湿的?

……像是,脚印。

一瞬间,谢春酌的后背生寒。

他呼吸放轻,不敢回头看。

身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唯有船桨滑动水面发出的水波声,以及烛火燃烧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近乎诡异。

短暂的几秒后,谢春酌佯装无事地拉紧窗台,小厨房一下就暗了下来。

谢春酌嘀咕了声“我怎么忘记拿蜡烛了”,便往门口的方向去。

脚步声嗒嗒,与剧烈的心跳声齐鸣。

走动时,身侧的桌椅还在挡着,发出碰撞声,细微的疼痛自膝处传上,谢春酌却没有丝毫感觉,他一路往外走,几米的路走得磕磕绊绊。

当手碰到门时,他的心里骤然长舒一口气。

他双手握住门把手,正要往后拉拽……

铮——

刀剑出鞘,银光闪动。

腰后抵住了一把尖锐的短刀,刺破衣衫,几乎要抵住他的皮肉。

身后之人声音嘶哑,笑道:“小声儿点,否则……你的小命可就要不保了。”

-

“人呢?”魏琮推开门,看见的是空空如也的舱房。

屋内烛光点燃,床榻之上被褥略微凌乱,摸上去还尚且留有温度,想必谢春酌刚走还没多久。

他回头看阿金,正待要追问,却骤然间听见了哗啦的水声和惨叫声。

魏琮神色一变,推开窗台,看见了水面涌现出一个又一个的人,他们爬上甲板,浑身湿漉漉,仰起头,对着他举了举刀。

银光闪动,今夜将是不眠夜。

第120章

夜里尖锐的惨叫, 以及兵刃相撞发出的铮鸣,这一切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谢春酌被剑抵住脖子,被迫仰起头,火折子盈起的火光在他瓷白的脸上晃动, 额角溢出的细汗更显出他的脆弱与无助。

注视着他的土匪粗糙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说话时络腮胡一动一动, 令谢春酌不免想到书籍中曾提过生吃人肉的野人。

但土匪与野人, 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下手杀人会更快吧。

“果真是个美人。”土匪满意地笑道, “虽是男子, 但带回去, 与我们哥几个消遣, 也是不错。”

随后又见他之穿着,再问:“你是举人老爷, 还是这船主的禁脔?”

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谢春酌余光瞥着脖颈上的剑刃,薄刃几乎要刺破他的皮肉, 盈出血色。

他带着几分恐惧的声线随之响起:“船、船主是我哥哥。”

“哥哥?”土匪眼珠子一转,“情哥哥还是亲哥哥?今天我可瞧见你和另一个碧眼男人抱在一块儿时,他的牙都快咬碎了。”

原来白日里,这群土匪就已经盯着这艘船了。

外面的喊叫声愈发大了, 船似乎被碰撞了,发出颤动, 谢春酌怀疑是跟着穿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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