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饭, 甚至都像忘了饭菜用香味召唤他们, 却这个捅那个,同时把目光投向饭堂门口洗手的地方——
那个平时很酷帅的医生叔叔, 此时却把小楚老师,架起来又紧紧贴在怀里, 又伸展手臂帮他打开水龙头,温柔至极。
刚才。
碰过篮球而满手泥尘的楚非昀, 想洗手却毫无办法。
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们的洗手台, 都做得挺宽的、像是洗衣台那种, 而水龙头又短,他够不着。
而秦风已回到教室, 与尚在室内的几名同事,收拾体检用具。
但想当然地以为只有秦风一人,楚非昀转着轮椅找他求助,还没进门就大喊:“风哥抱我……”
秦风正把一张白布叠得整整齐齐, 闻言手一紧,布皱了。
而此时进了教室门,楚非昀才终于发现室内还有别的医护。
“……扶我,洗手。”男孩终于把话说全。
在她们三人各种“哇哦”目光交织中,他吞了口唾沫:
“我够不着洗手台,那个,我们一起的,啊,不是,意思是我们都是同个地方来的,我和秦医生原来就是邻居啊,他在上面我在下……”
“哦~”其中两名年轻小姐姐发出了更大的意义不明的惊呼。
秦风懒得解释,多说多错,直接把人推走。
来到饭堂前的洗手台处,他先把黄色的肥皂加水在手中打出泡泡,再揉搓在楚非昀手中、等男孩搓洗时他把手快速冲洗干净、尽量甩干,再当胸架起对方。
妥妥的医护标准的单人搀扶下肢不便人士的操作。
但男人垂目所见,男孩的耳朵微红,而发丝半掩不掩着耳尖上的小小黑痣,竟刚好就在自己嘴唇不远……
一股恶念生向胆边,有些话竟未经大脑、轻声脱口而出:
“你就非得连体位都告诉别人?”
闻此一言,楚非昀感到脸上更热,不由得回嘴:“你以为我不想在上,没条件啊!”
又捧起一捧水,侧过身体想泼这可恶的男人。
但双腿毫无肌力的他无法平衡,往旁边一倒。
秦风怕他扭伤膝或踝关节,连忙从后面,以胸腹支撑住他。
这一扶,出问题了:
若刚才的搀扶姿势,还是作为医护而十几年规训的熟练。
但现在跌进怀里的男孩,以两人本来就极其熟悉的柔弱姿态;以及由于距离很近而源源不断的柑橘香草味;再加上手上的水由于这一倒、好些淋在男孩自己的侧脸和头发上,滴入白t恤衣领里……
无一不撩动男人的神经。
作为一个早就喜欢这男孩多年的人,作为尝过甜美果实而上瘾、却自我约束了半年的男人,有个部位比他的内心更坦诚。
此时,秦风甚至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对方下半身没有知觉,感受不到他的热情澎湃。
怕男孩感知自己无可掩饰的心动,又怕他真的毫无察觉。
楚非昀并不傻也不纯洁,眼又不瞎、背又不是没感觉,难道听不到秦风变得通红的耳朵、喉结不断滚动,以及变得发烫的胸脯?
他一直就爱这个男人,他也相信男人一直爱着自己,亦没有像秦风那样被所谓“赎罪”深深束缚。
此时此地,他心跳也开始快起来。
但束缚他的唯一一点:众目睽睽。
等到两人抬起头,收获趴在饭堂门口和窗框上二十几双好奇的星星眼。
“咕。”楚非昀尽量淡定开口解释:“小朋友们,刚才秦医生很好地向你们展示了如何乐于助人,你看,当别人需要帮助时,你们也可以这样施以援手。”
又在孩子们整齐划一的、似是而非的“哦”声中,秦风终于克制着把楚非昀放回轮椅中,再把他推进饭堂一个便利的位置上,又快速离开,到外面用水洗脸。
夏日来得如此快?这是西部2500米深山啊。
此时,留在小朋友群体里的楚大哥哥,终于回复一脸坏笑:“刚才秦医生已经给你们做了个好示范。比如,谁帮我把饭端过来?谢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