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忍不住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她双眼垂着热泪,寝室难安。
“我刚刚梦见,梦见孩子没了。我找了好久,还是找不到。”
谢清鹤笑搂她入怀。
他眉眼温和,耐心哄着沈鸢:“不会的,只是做梦而已。”
谢清鹤揽着沈鸢的肩膀,一只手捏起沈鸢的手腕,顺着指骨一节一节捏着赏玩。
谢清鹤语气笃定,“朕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沈鸢将信将疑:“……是么?”
她一只手扶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五指张开,贴在自己的中衣上。
沈鸢紧皱的眉宇迟迟不曾舒展。
她如今越发的神经兮兮,一点风吹草动沈鸢都会担惊受怕。
沈鸢小心翼翼护着自己肚中的孩子,诚惶诚恐:“真的会没事吗?”
谢清鹤又一次:“会的。”
朔风凛凛,沈鸢的孩子出生在初冬的第一场雪。
那日雪花渐渐,白色的雪珠子从天而降,洋洋洒洒落在棠梨宫上。
谢清鹤步履匆匆往棠梨宫走去,他连步辇都没来得及坐,快步从金銮殿赶回。
谢清鹤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众宫人,宫人紧赶慢赶,差点追不上谢清鹤。
谢清鹤身上的龙袍未换,卷着一身的风雪行色匆匆步入沈鸢寝殿。
殿中的稳婆唬了一跳,惊慌失措福身行礼。
“免了。”
谢清鹤大手一挥,凑上前去看沈鸢,“沈贵人如何了?”
稳婆大惊失色:“陛下,还请陛下止步!产房污秽,若是冲撞了陛下……”
谢清鹤一个冷眼扫过。
稳婆噤若寒蝉。
谢清鹤转过缂丝屏风,殿中设有鎏金珐琅铜脚炉,暖气扑鼻。
沈鸢满头大汗,满头乌发散落在枕上。
她慌不择路握住谢清鹤的手腕。
谢清鹤俯身,由着沈鸢的指甲掐入自己掌心,他眉眼难得掠过几分不安焦虑。
“不会有事的。”
谢清鹤反手握着沈鸢,不厌其烦,一遍遍安慰:“沈鸢,你不会有事的。”
沈鸢口中含糊不清:“孩、孩子……”
谢清鹤轻声:“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沈鸢拢着的眉眼始终不曾舒展,她想起那日沈殊生产也是这样,命悬一线,差点一尸两命。
沈鸢满脑子胡思乱想,连话也说不出。
谢清鹤接过宫人递来的丝帕,一眼看穿沈鸢所想:“放心,太医说了不会有事的。”
疼痛如潮水在沈鸢身上蔓延,一波一波拍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