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宜错愕:“真的,你从哪里寻来的,真是吉祥鸟?我就知道我没有认错。”
沈鸢笑着让松苓将吉祥鸟送来。
明宜破涕为笑,看看吉祥鸟,又看看沈鸢:“你、不怪我了?”
沈鸢正色:“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明宜笑出两个小梨涡:“那我还能吃冰酥酪吗,你今早让人送来的,我馋好久了。”
满屋笑成一团。
明宜往沈鸢屋里跑得勤快,恨不得日日同沈鸢黏在一处。
好在明将军分到的院落在谢清鹤隔壁,不会有旁的人瞧见。
松苓长松口气:“还好有明姑娘陪着,姑娘这些日子精神都好了不少。”
她朝沈鸢晃动手中的竹丝鸟笼,“这是明姑娘刚让人送来的,还有这个竹哨……”
“什么哨子?”
一道久违的身影在窗下穿过,松苓大惊,忙忙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谢清鹤一身金丝滚边月白圆领长袍,长身玉立,瞥见松苓手中提着的鸟笼,谢清鹤轻嗤:“……明家送来的?”
他人虽在御前,可沈鸢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谢清鹤都一清二楚。
沈鸢欠身屈膝:“是。”
稍顿,沈鸢拢眉补上一句,“明姑娘没问过殿下的事,我也不曾和他提起。”
谢清鹤抬手揉着自己的鼻骨:“我同你说过,心软的人在宫里是活不久的。”
沈鸢不明所以,她不甘心,反唇相讥:“可我们只是……”
谢清鹤抬起沈鸢的下颌:“罢了,日后你就懂了。”
沈鸢眼中的不解茫然又添了几分。
……
春去夏来,蝉声满耳。
沈鸢坐在铜镜前,由着松苓为自己梳妆。
铜镜中映出松苓弯弯的一双眼睛。
“姑娘总算长了点肉,先前瘦成那样,我瞧着都闹心。”
帘栊响处,竹帘后晃过明宜的一张笑颜,她手上提着攒盒,言笑晏晏。
“谁长肉了?”
透过铜镜,沈鸢对上明宜的眼睛,她弯唇:“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
目光往下,瞥见明宜手上裹着的纱布,沈鸢陡然一惊,猛地转首,捧着明宜的手细细地瞧。
“好端端的,怎么伤成这样了,昨儿不还是好好的吗?”
明宜羞愧难当:“不小心烫着的。”
沈鸢双眉紧皱:“可让太医瞧过了?这种天气,烫伤可不是小事。”
明宜双颊泛红,抽回手藏在袖中:“我、我其实……”
她视线缓慢落在婢女提着的攒盒上。
婢女应声打开,盒中装着六小块玫瑰酥。
玫瑰酥精致小巧,做工精细,俨然是花了心思的。明宜低着脑袋,磕磕绊绊道。
“你能帮我把这个送给、送给殿下吗?”
明宜破罐子破摔,一鼓作气,“父亲说殿下近来辛苦,让我送些糕点拉拢殿下,这是我好容易才学会的,能不能劳烦你……”
红唇抿得紧紧的,明宜咬着唇角,“不行也没关系,我自己在这等殿下回来,也是一样的。我就是有点、有点怕他。”
沈鸢:“只怕你在这坐上一日,殿下也不会回来。”
前朝乱成一锅粥,谢清鹤几乎日日都在御前。
沈鸢已经连着四五日不曾见到他的人影。
明宜失望垂眼:“可我父亲他……”
沈鸢还记得那夜在渡口,明将军差点动手打了明宜一巴掌。
武将的一巴掌可比不得寻常人,轻者伤及筋脉,重者危及性命。
说起来,明宜同那时被父亲逼着冲喜的自己差不多。
同样的绝望无助,同样的被逼无奈。
同病相怜。
沈鸢沉吟片刻:“你先放着罢,若是殿下今夜回来,我再给他。”
沈鸢为难,“可他收不收下,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事。”
明宜喜笑颜开:“这我自然知道。”
她笑着挽上沈鸢的手,“前儿你说要给我的香囊,可做好了?我一直记着呢,你可不能忘了。”
沈鸢从袖中掏出一个石榴红色缎绣香囊:“这里是冰香含片,还有一点瑞龙脑香,如今天热,再适合不过了……你想什么呢,我说了半日也不见你理我。”
明宜搂着沈鸢的臂膀,言笑晏晏。
“我错了我错了,就是……手上疼得厉害。”
沈鸢担忧不已:“可要传太医再来一趟?”
明宜摇摇头:“
我想回去睡会,兴许醒来就好了。”
沈鸢不放心:“哪有这么快的事。”
话虽如此,却还是让松苓好生送明宜回去,“你这两日记得别沾手。”
明宜笑笑:“知道了,小伤而已,待我好了,我再教你骑马。我前日看见马厩新来了一批矮脚马,正好适合你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