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03号审讯室,南希羽按下指纹解开门锁推门而入,只见昏暗的房间中,朗姆坐在一张明显不属于这里的椅子上,这么干净的老板椅应该是保镖从楼上搬下来的。
而在这张干净的椅子面前,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保镖压着跪在地上。
他的脑袋低垂着,身上全是大大小小被不同利器或划或割或刺出来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流血,他两只脚的脚掌还都被砍掉了一半。
“怎么不进来?”看着南希羽站在门口没动静,朗姆转头问她。
“脏。”皱紧眉头,南希羽嫌弃的后退一步。
“哈哈哈,大伯忘了,你这双新鞋子挺漂亮。去,给她铺个毯子,再搬张新椅子。”朗姆低头看向南希羽脚上那双点缀着细闪碎钻与丝绸绢花的高跟鞋,立刻让保镖给南希羽铺路。
“索法尔这是怎么惹您不高兴了?”索法尔明明已经完全适应组织的环境,怎么还会暴露?踩着毯子坐在朗姆同款的老板椅上,南希羽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转头问朗姆。
“他是警视厅公安部的卧底,自从苏格兰暴露逃走后,我们送过去的间谍也被查处,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又送来一个。”抚摸着手上新买的扳指,朗姆的语气充斥着漫不经心与轻蔑,仿佛警视厅派人来是专门给他送业绩似的。
“是么,我们在公安部应该已经没有人手了,这样大伯都能查出来,您可真厉害。”厉害得有些超出南希羽的预料,上回根据拉姆斯的名单清理掉那些间谍后,南希羽以为红方的卧底们能多些保障,结果还是被查出来了。
“是宾加查到的,他最近在国际刑警那边混得不错。”对于宾加这股向上的冲劲朗姆还是颇为满意的,原以为他落后于南希羽后会一蹶不振,没想到他反而更加努力,多学习一些技能后,稳扎稳打的混进了国际刑警的队伍。
“是么,那他可真不错。”那他可真该死,南希羽嘴角挂着微笑,紫藤色的眼眸却越来越冷。
“你也别对他有成见,上位者要驭下有术,总归他越不过你去。”朗姆知道南希羽不喜欢宾加,但下属,好用就行。
该赏赏,该罚罚,没必要投入多余的喜恶,也别把情绪挂在脸上,真有不满,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寻个由头杀了就是。
“大伯教训的是。”朝朗姆点点头,南希羽的视线又转回地上伤痕累累的索法尔身上,“所以,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审了三天,一个字都没说,这小子够硬气。”朗姆盯着索法尔,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要知道情报组的审讯员如果审不出东西,是要自己去领重罚的。
因此他们在不弄死人的情况下都是往死里弄,这样都审不出来的人,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也是不会透露一个字。
听到朗姆的话,南希羽的呼吸一窒,刚刚适应室内黑暗的她似乎看见索法尔那双能做出很多精密道具的巧手,也被砍掉了几根手指。
可她绝不能露出任何心疼的神情,南希羽立刻调整过来,继续问道:“那现在是要交给行动组处理吗?”
“我组的人,为什么要琴酒来越俎代庖。”朗姆嗤笑一声,行动组确实负责清理组织里的老鼠,但他情报组的人还轮不到
他们来处理。
“也是,万一他们处理习惯了,下回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我们组的人带走杀掉可就不好了。”南希羽不会放过任何给其他组上眼药的机会,酒厂的各个组之间关系一向很差,而且随着情报组近期的权利偏移,它们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差。
对于这种喜闻乐见的情况,南希羽只希望他们能继续保持。
“没错,我的人,自然由我们自己解决。”行动组最近几年总以出外勤辛苦为由来抢占他们情报组的任务奖励,朗姆对琴酒的不满一直在逐年加重。
“所以,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这人都这样了,直接交给后勤组不也行吗?”南希羽继续推脱,并且摆出一副不情愿沾手这种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