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魂了一样,膝盖跪破了也没有痛感,泪流干了也没有知觉。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想不然算了吧,魔魂控制不住就不要控制了,他本来就不是修仙的料,可偏偏让他爱上一个高高在上干净清透的人,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如果自己堕魔了他一定会无比厌恶自己吧,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真实的自己啊。
沈夜焰甚至偏激的想,如果真到那一天,他就算背负天下骂名,不顾一切也要把姚婪带走,就算他不从,捆也要把他捆走,就算他以死明鉴,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清晨时分,姚婪开始小幅度躁动不安起来,沈夜焰去探他的额头,发现他在发热。
去端了热水来帮他擦汗,又将人抱起来靠在怀里试着喂水,时立和皓轩看不下去,进来帮忙但沈夜焰也不让他们动手,只让他们去换了热水,让时立把药放下。
到了晚上,还昏迷着的男人不怎么烧了,但是还没有醒来,沈夜焰就像以往无数个夜晚一样,服侍他擦脸擦手,准备就寝。
“师尊,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我这么废物。”沈夜焰帮他盖好被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自言自语跟他说着话。
“师尊放血救我,那弟子身体里现在也流淌着掺染师尊灵力的血。”沈夜焰说着,抬手翻转手腕,立在角落的龙骨剑瞬间飞向他掌中。
利刃出鞘,沈夜焰一手持剑,另一手毫不分说的握住锋利剑刃,“刺啦”就是一下,皮开肉绽,鲜血瞬间奔涌而出。
“弟子的血,不知道能不能让师尊好起来。”
时立来送晚上的药时,一进帐篷看到的就是这惊悚的一幕,跟在他身后的梁书阳和皓轩也吓了一跳。
时立和皓轩立马跑上前来,一个夺剑一个去拉他的手要止血,梁书阳愣愣的站在门边,眉头紧皱,错愕又纠结。
“大师兄!你干什么!你疯了!”时立一边说着一边往他手心里撒药,随后简单的包扎起来。
皓轩夺过剑,但却被龙骨剑带动的向一边撞去,龙骨剑像是不愿让他触碰一样,将他掀翻在地又自己立回了墙边角落。
沈夜焰脸上平静至极,没有丝毫情绪,也不知道疼,任两个师弟将自己拉扯到一边。
姚婪的手不经意的从被子里落下来,皓轩只是下意识要去帮忙拉一下被角,只是有了个想要做的动作,一旁圆桌旁坐着的沈夜焰见状突然窜起来直接冲过去,用力推走了皓轩。
皓轩:“大、大师兄……”
本来要给他再次渗出血来的伤口换药,时立都已经将布料拆开了,结果他大师兄甩开他就扑向了床边。
沈夜焰极其克制小心的将姚婪的手臂放回了被子里,又温柔轻巧的掖了掖被子,看着床上还昏沉不醒的男人,跪在床边趴在他怀里搂着他。
“师尊……”
“谁也不能碰你,师尊……”
沈夜焰轻声呢喃。
鲜血顺着掌心的伤口流下,决堤一般不受控制,弄得被子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时立哭着走过去也跪在沈夜焰身边,抽噎着说:“大师兄,大师兄把手给我吧,伤口、伤口需要处理……”
沈夜焰无动于衷。
皓轩也过去劝,跪在床边趴在姚婪怀里的少年依然不为所动。
帐篷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各个心情百味的看着里面的情况,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毕竟自己不是沈夜焰,实在不能感同身受。
但师徒二人这微妙的关系,这两日众人可是都看在眼里了,但也只是默默看见,心知肚明,谁也不敢说什么。
梁书阳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进帐篷内,看着沈夜焰,又看了看姚婪,纠结了片刻,沉声叫他:“夜焰。”
“沈夜焰。”梁书阳又叫了他一声,随后从乾坤袖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这定魂丹,你给姚掌门服下吧。”
沈夜焰目光微动,但依然还抓着姚婪的手未放开,时立惊讶上前道: